“云水澗萬歲!”
最后,這些千聲萬語都化作一句。
“諸君,道途永昌!”
陳長生在兩邊看到不少他認識的人——陳長生這一屆弟子都沒有上前線,就算到如今,他們也不過修行了十五年之久。
距離一身修為達到頂峰,還差得遠。
只要不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宗門是不會讓這些人上前線的。
和陳長生一路同行之人不多,僅有祝月蓮,葉天郎幾人。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一個赤裸著上身,背后背著一根荊條的修士攔住了陳長生的去路。
陳長生認得他。
但不等陳長生說話,負荊修士便跪在陳長生面前,道:
“陳師叔,在下張宇,此前誤會于您,還請您懲罰與我。”
說著,他將背后的荊條抽出,雙手捧起,遞給陳長生。
看著眼前負荊請罪之人,陳長生有些哭笑不得。
他連忙伸手,想要拉張宇起身。
“凱旋之日,你這般做,別人還不知道該怎么想我呢!”
張宇連忙說道:“弟子自不會令師叔作難!”
隨后,一個弟子從人群中走出,鼓起法力,向眾人訴說著張宇之過。
“罪人張宇,心胸狹隘,聽信傳言,曾與三年前,陳師叔筑基之際,逼迫陳師叔上前線。”
“今日方知,陳師叔乃神仙人物,戰力超絕,筑基之后,連殺十多位筑基魔修,挽同道于水火之中……”
聽著這人宣讀,以及張宇堅定而又真誠的眼神。
陳長生無奈,拿起荊條,在其身上輕輕抽了兩下。
“好了,既然今日你誠心悔過,我亦懲罰于你,日后修行,還需多多心懷道義,報效于宗門!”
“是!”
陳長生將其扶起,這段事情才告一段落。
在往后的歲月里,張宇向陳長生負荊請罪這一事,也算成為了一番佳話,流傳頗久。
……
凌云殿。
這里曾是云水澗掌門的居所,也是處理云水澗上下事務之地。
可惜,這里的主人離開之后,便再也沒有回來。
此刻凌云殿上,玄暉和楊余春兩人正代替李明道的職責,商議著戰后的事務。
玄暉道:“我云水澗如今還剩弟子六千七百五十三人,戰前弟子一萬一千三百四十九人。”
“煉氣弟子六千六百二十一人,戰前煉氣一萬一千一百三十八人。”
“筑基弟子一百三十二人,戰前筑基兩百一十一人。”
“金丹……掌門李明道戰死。”
楊余春悲痛道:“門下弟子幾乎戰死了一半,我云水澗再想恢復到此前盛狀,至少也要百年積累。”
“更需擔憂的是……”玄暉道:“宗門最近能結丹的兩人皆已戰死,我云水澗可能青黃不接啊。”
楊余春說:“我還能堅持六七十年,你也有兩百多年的壽數。”
“陳長生那三人都不錯,我估計都能有結丹的機會,咱們撐到他們結丹,并非難事。”
玄暉點點頭,繼續道:“另一個問題,掌門身死,其余幾峰峰主戰死者也不在少數。”
“我們該立何人為宗主?”
兩人對視。
沉默了一下,楊余春道:
“若說宗主,需要一能服眾者擔任,當今筑基修士,最能服眾者,唯……”
楊余春看著玄暉,玄暉也看著楊余春。
最后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陳長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