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快應道:“在,我在旁邊。”
胖子首先打開了手電,本來可以照兩三百米的狼眼手電,現在只有不到十米的照射范圍,真是吞噬一切的黑暗,就連空氣也非常稀薄。我也打開了手電,照射范圍內什么都沒有,這讓我能稍稍喘了口氣。腳下的地面可以看見,就像是半透明塑料氣囊,微微發黃,還有一絲絲的東西,從里面的光線折射看,應該還有液體存在。
我輕輕的邁了一步,地面隨之產生了起伏的波動,不厲害,但是畢竟會高低不穩,我不禁晃了一下。胖子干嘔了一聲,道:“這哪敢使勁快走啊?!好惡心,怪不得進來過的人都一副怪異詭秘的印象。真不知道里面還有什么鬼玩意兒!?那些陰兵都哪里去了?也不招待一下客人!”
我現在只想盡快找見悶油瓶,其它的也沒心思計較。他竟然是待在這樣的地方,如果一年是我獨自進來,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但是在這里根本沒有尋找悶油瓶的方向,十米不到的視距,自保都夠嗆,我和胖子只好選擇了慢慢地向正前方走。
我一腳深一腳淺的走著,還好這里總的算是平坦。這種瞎子摸象式的找人法,那必須喊叫啊,否則就是大海撈針。于是我試著開始小聲的喊了兩聲:“悶油瓶。悶油瓶!”才也不會有反應,他要是突然答應我然后跳出來,我倒無法接受。
漸漸地,我的喊叫聲開始放開,喊了一陣,換由胖子叫,那底氣足的,震耳欲聾,可我估計這聲音和光線一樣肯定也傳不遠,會迅速衰減分貝。我們就這樣輪流喊著往前走,天知道這地方有多大,可是走了約莫有兩三個小時后,我隱約聽見了一種除了我和胖子以外的聲音,而且這聲音還有些耳熟,對了,這是在陳文錦的錄像帶里聽到過,那種好像水流的聲音。
我問胖子:“咱們要不要朝那聲音的方向走?”
胖子想了想道:“可是這聲音好像很難確定方向啊?別把我們繞溝里去了!我看還是革命向前到底。”
我仔細聽了一段時間,發現這聲音好像還不是一個聲
源,而且很遠,看來只有繼續向前了。
看樣子是要長征了,我跟胖子也需要停下來休息,補充點兒能量。坐在這地面上倒比站著舒服,胖子索性躺下,感慨道:“嘿,這倒讓我想起了席夢思,哦,不對,是氣床,水床!”
“哈,看樣子你是想在這兒睡一覺了!”我也躺下試了一下,還真是有那么點兒意思,可我心理過濾能力沒胖子好,還是會想起那惡心的樣子。就站起來在周圍走走,繞了半圈,我在八九米遠的地方竟然看見有一株奇怪的植物長在“地面”上。有點兒像灌木,一叢,但是枝干不多,挺粗,好像已經干枯了,沒有葉子,實在很奇怪,我便走到跟前細看。這一看不要緊,我簡直瞬間陷入了精神崩潰,這,這是......不!不能!不......我潛意識里最后的一點清明,讓我還能立刻產生了另外一個念頭,就是歇斯底里地回頭喊道:“胖子!快起來啊!胖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