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漸漸發現,張開的四肢和衣服像被超級鼓風機對著吹,這風量和下墜的速度似乎不成正比,這簡直就是在一個風洞里!我們下降的速度被強風抵消了大部分,還好防毒面具也罩著眼睛,否則完全不可能睜開,我簡直感覺自己是在空中滑翔。
可奇怪的是那只燭九陰并沒有被大風吹上來,這說明風不是從最底下吹上來的,那這風是哪里來的?難道是憑空變出來的?
我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悶油瓶,想問他問題,可是風太大了,完全不可能聽見對方說話。可就在這時,我發現他的腰里又多了一把匕首,同時我的腰里也多了一把。不用拔出來我也知道,那一定是黑金匕首。這一定是他物質化出來的,難道這大風也是悶油瓶物質化出來的?怪不得前面說跳下來時,信心滿滿,他早就打算好了。悶油瓶在這青銅神樹附近時,竟能如此超群的運用物質化能力,簡直都快成神了!
悶油瓶之所以不給我長的黑金古刀,一定是認為我不
適合用那玩意兒。那干脆你給我物質化上一挺重機槍,或者火箭筒,那就無敵了,下去不管碰上什么大粽子都不怕!
就這樣一直高速下降了很長時間,黑暗中,我估計兩三千米是最起碼的了。
忽然間,風力變大到讓我在空中懸停的程度,然后逐漸減弱。這時我已經能夠感覺到出了青銅樹內部,那種空間感是可以通過身體感受到的,而且探燈一下子再也照不見任何東西了,沒有一點兒反光。啊,不對,下面有東西,是…
緊接著,我就感覺自己狠狠地摔到了泥巴上。這可是趴著的姿勢,我都沒來得及調整好,震得我都快把肝吐出來了!兩眼冒金星,渾身疼痛,腦子嗡嗡的響。如果不是用有強風托著,下面又是軟泥巴,我非摔死個七八回不可!說不定直接就變肉泥了!
我臉上的防毒面具已經被泥巴糊上了,我趕快用泥手和臟袖子擦了半天,才吸到兩口氣。可這兩口氣,差點兒沒把我惡心的把胃吐出來!惡臭中血腥味濃到了極點!這該不會真的是千年人肉醬吧?!這難道都是摔下來的死人
,累積成的血肉之泥,再加上祭祀灌下來的鮮血,在此堆積千年。那這里恐怕比墳墓的鬼還多,用這種肥料什么養不出來?!
而且我發現自己好像被黏住了,有越吸越深之勢。一驚之下,我拼著命的爬起來想要逃離這里。可是等站起來一抬腿才反應過來,這就相當于是沼澤地啊!我站起來,反而會陷得更快更深!我一直腳沒抬起來,另外一只腳卻已經深陷其中,這人肉血醬已經沒過膝蓋了。現在再想坐下去或躺下去已經晚了!
我一動也不敢動的站在那里,只有大聲喊叫:“悶油瓶!快救我!”可聲音被防毒面具擋住發不出來,我顧不了那么多了,摘下了這個半殘的防毒面具。眼睛一陣冰涼刺辣,熏得我都要流眼淚。那鼻子更是都不敢吸氣,惡臭的血腥味自己也會鉆進來。那防毒面具更加不敢扔,實在受不了了還要帶。萬一沒救沉入沼澤,我也情愿帶著它,我可不想讓那些千年發酵的人肉醬直接灌進我的眼睛、鼻孔、嘴巴里!
我硬忍著吸了一絲空氣,大叫到:“悶油瓶!”
令我欣慰的是,他的聲音終于從不遠處傳來,“別著
急,你再陷下去點兒,到大腿根時,就應該能踩到一條石板路。”
“天哪,竟然還想讓我再陷得深點兒,你就不能把那條路想象的上面點兒嗎?我都快窒息了!”
“沒辦法,我就是這么感覺的。這樣吧,應該把味道吹走些。”悶油瓶說完,一陣風就從上面吹了下來,雖然談不上清新,但是人肉醬散出的腥臭確實淡了不少。
我把頭頂的探燈扶正,擦了擦竟然還能發出閃爍的微光。只見我左后方,暗紅色的血肉沼澤上,悶油瓶正躺在那兒,頭上的探燈朝著天忽明忽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