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鐘的刀比預想中更快一些。
刷——
破空而來的刀刃反射著冰冷的白光,晃得死亡射手有些睜不開眼。
他下意識用手中的兩把微型沖鋒槍進行招架,合金刀砍在鋼制槍身上,迸射出璀璨的火星,清脆的金屬碰撞音傳到正飛速趕來戰場的馬昭迪耳中。
如果換成正常的戰斗,沒有人會用手里的刀去砍堅硬的鋼鐵,這種打法完全是在摧殘手里的刀,刀刃會崩壞,刀身會開裂,甚至當場斷掉也是有可能的。
但這不是正常人之間的戰斗,喪鐘的刀也不是正常的刀,實際上,在他用刀劈子彈的那一刻起,死亡射手就意識到,對方手里的雙刀一定使用了特殊合金材質。
巨大的力量從沖鋒槍上傳來,如同一把鐵錘狠狠敲擊,震得死射雙手發麻,兩發子彈走火射出,將顯示發車班次倒計時的液晶屏幕打碎。
而當刀刃隨槍身滑向死射的手指時,他果斷決定棄槍。
喪鐘已經沖到了這個距離,沖鋒槍實在不夠靈活,死射從腰間抽出兩把手槍,子彈從槍口急速射出,同時欺身而上,闖入長刀的內圍——死射的格斗能力并不比他的射擊能力遜色太多,雙槍就是他的近戰兵器。
馬昭迪在一旁對激戰中的兩人偷偷使用了“我沒有殺人”技能,他通過嗅覺大致確認了一下,發現現場并沒有血腥味,也就是說暫時還沒有出現被波及的平民,于是直接趴在了地上,重新裝成尸體。
“斯萊德,別擋我的路。”
死射雙槍回旋,用兩顆子彈精準頂開喪鐘長刀,然后一個膝撞頂向喪鐘小腹。
喪鐘立刻變招應對死射的攻擊,后撤步的同時雙刀回拉,一只手中刀柄下格將死射的攻擊擋下,另一只手砍向他的腦袋。
死射手里的雙槍再響,借助后坐力加速后退,刀尖堪堪擦著他的面頰掃過——然后另一把刀刃的上挑就跟了上來。
死射來不及回避,只得旋身卸力,這一刀相當有力,直接劈開了他的胸甲,殷紅的血珠灑落半空,死射落入下風。
在死射轉身背對自己的那一刻,斯萊德再接刺擊,雙刀的靈活性加上超乎常人的身體素質,此時對死亡射手形成碾壓。
bang!
一發達姆彈從死亡射手腋下飛出,這是他找到的最佳角度,喪鐘完全看不到他右手的腋下盲射動作,此時的反應明顯慢了半拍,即使閃身橫移,子彈依然撕開了左肩肌肉,鉆入骨骼。
“這就是你所謂的精準,弗洛伊德?”
即使肩膀負傷,但喪鐘的聲音在彈雨中依然紋絲不亂,面罩里的電子變聲器顯得壓迫感十足:“你退步了。”
回身的死射再次舉槍,恰好看到喪鐘一腳踢爆了身旁的自動販賣機,帶著大量泡沫的碳酸飲料如五顏六色瀑布般揮灑而出。
被汽水彈幕突然遮蔽了視線,死射幾乎沒有猶豫,驚人的目力幾乎在瞬間捕捉到十點鐘方向的反常光影變化。
bang!
雙槍齊開,果斷到近乎盲目自信的兩發子彈旋轉出膛,正迎上兩把穿透水幕的利刃,將刀鋒撞偏。
當!
彈射的子彈飛入承重柱后,一個戴著絨線帽的老頭蜷縮著身子,捏著車票瑟瑟發抖,那發子彈正中他的身體,他只來得及痛呼一聲,便緩緩倒地。
鮮血從大理石柱后擴散到周圍的地面,正在戰斗中的兩人在面罩下同時皺了皺眉,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傭兵是為解決目標而生,不會為任何東西所動搖。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