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巴里在馬路上奔跑。
街道兩側,路燈的燈光有些炫目,而光暈的陰影里,是一棟很眼熟的房子——那是他兒時的住所。
十幾年過去了,這棟房子似乎也沒什么變化,巴里眼前的一切如此熟悉,但卻又如此陌生;這種物是人非的感覺讓他的眼淚止不住流淌,他想起十幾年前,同樣也是這樣一個夜晚,同樣也是在這樣的路燈下,自己同樣也在這樣奔跑。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學到“離別”的意味。
“滴嘟——滴嘟——滴嘟——”
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在鳴響在耳邊。
“呼,呼,呼”
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夜晚的冰冷空氣從鼻腔灌入他的肺里,恐懼,緊張,悲傷的感覺壓迫著他的神經,他有點想吐,雙腿也有點發軟,但他還是不停地跑,不停地跑。
他想一口氣跑到家里,但房子的四周卻圍滿了人,一輛輛警車閃爍著燈光,一個個警官攔住了周圍的居民,并拉起了警戒橫幅。
巴里一溜煙跑進人群,穿過警車的間隙,從警員們的警戒線里鉆了進去,但由于他只是一個小孩子,所以警員們并沒有過多阻攔。
“不是我干的,我對天發誓,這不是我干的!”
一個面容和藹的中年男人被兩個警員反綁著雙手,架出了這棟房子,盡管他的嘴里聲聲切切地申訴著自己的無辜,但中心城警局的警員們視若無睹——他們見過太多狡猾的犯人了,這些犯人每一個在最初都堅稱自己是清白的,但當如山的鐵證將真相揭露的時候,他們的一切狡辯都顯得那么無力和無恥。
而房間里的如山鐵證就是,巴里·艾倫的母親,亨利·艾倫的妻子諾拉·艾倫躺在地板上,胸口上插著一把刀子,永遠離開了人世,而房間里除了亨利·艾倫之外,再沒有其他人。
當警方們排除掉自殺的可能性后,現場就只剩下一個嫌疑人——巴里的父親,亨利·艾倫。
巴里看著周圍的警員們,感到有些迷茫,也有些驚慌,他對著父親喊道:“爸爸,他們要帶你去哪!媽媽呢?”
亨利看到小巴里跑了過來,立刻也對他大聲回應:“巴里,別進屋子里去!”
他不想讓兒子看到母親的死狀。
當他被帶上警車的時候,忍不住一遍遍地向兩邊的警員問道:“我的兒子怎么辦?他還那么小!他不能一個人——”
砰!
隨著警車車門關上,亨利的聲音戛然而止。
巴里失魂落魄地看著父親被帶走,他下意識走回屋子里,想找自己的母親。
一個手捧著咖啡杯的年輕警探看到巴里,下意識伸出手,想要攔住他:“孩子,這里不是你該來——”
“讓他進來吧,賽爾。”
喬的聲音在賽爾警探身后響起:“.起碼讓他見見母親的最后一面。”
“喬,你認識那個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