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祖國人,再見到你真好。”
透明人的聲音打斷了祖國人的思緒,他過了一兩秒,才反應過來這是誰的聲音。
“透明人?你回來了?”
祖國人的臉上露出那標志性的陽光笑容,只不過還多幾分親切——這樣的笑容訓練是從他孩童時期就開始的,早就成了一種本能,面對粉絲時有一種笑臉,面對隊友時又有一種笑臉,他會下意識用這種假笑的面具掩飾自己情緒,在人前做好那個永遠陽光的超級英雄,祖國人。
“今天的宴會很重要,我很驚訝,你還能分得清輕重。”
祖國人的聲音很輕很細,免得被別人聽見:“我知道你一直有出去狂飲作樂的習慣,也老是徹夜未歸,但我很高興你今天回來了。”
“因為如果你今天再不出現,我一定會飛出去找你,如果你有事,我就能替你報仇,可如果你沒事——我就會讓你好好清醒清醒。”
最后的“清醒清醒”幾個字在他嘴里咬得極重極重,讓透明人背后滲出細密的冷汗,他手里端著一杯香檳,身體僵硬在原地,無論如何也動不起來,直面祖國人冰冷的目光,他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就在此時,祖國人的視線突然聚焦在透明人的肚子上。
“你的胃里.”
透明人立刻提心吊膽了起來,此時此刻,眾多思緒在他腦海中翻涌,他從離開出租屋的那一刻起就在考慮如何安全拿出胃里的炸彈,但堅硬的表皮反而在此時成為了他的枷鎖,普通的手術手段恐怕沒辦法取出炸彈。
他已經接受了自己要被馬昭迪利用一段時間的可能。
但現在,如果被祖國人率先發現,那么他一定會死得很難看,除非他主動先說出口。
“要說嗎?”
猶豫的片刻時間內,祖國人的目光卻移開了。
“你的胃里什么都沒有,空空蕩蕩的——你到底出門干什么去了?”
沒人懂得透明人這一刻內心的那種救贖感。
“額”
他支支吾吾,眼神閃爍,那副神態讓祖國人頓時意會,他厭惡地撇了一眼透明人:“我應該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不要隱身去做這種事,就算你每次都能用錢擺平,可萬一剛好碰到一個不缺錢的女人,你就要背上強奸官司,沃特會很難辦。”
說完這番話,祖國人走開了。
透明人松了口氣,但他還是在考慮要不要先一步跟沃特坦白,因為祖國人的熱視線也許能切開他的皮膚——即使看不到膠囊,但終歸有手術的可能。
直到他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嗡——
他拿起手機一看,上面有一條沒頭沒尾的短信,標注著兩條地址。
“羅切斯特市,吉內西河濱大道540號。”
“布法羅市,賓厄姆街659號。”
看完消息的三秒后,這條信息突然消失,空空蕩蕩,像是根本沒有收到過一樣。
但透明人的臉色已經變得極其難看。
這是他父母和祖母的住址。
他猜到這是誰發的消息了。
“他嗎的,這家伙——”
怒火升騰了不到一秒,透明人就把坦白的想法拋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