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跟我走?”程言綏聞言哈了一聲,一把將瑟蘭提斯甩開了,“我這里可不是收容所,什么阿貓阿狗都收。再說了,你會干什么?”
瑟蘭提斯銀發及腰,他看著面前這個尚且不算成熟的程言綏,銀眸緩緩動了下:“我會侍奉您。”
程言綏:“……”
“呵……真是瘋了。”
瑟蘭提斯瞳仁頓住,他見程言綏轉身就要離開,立刻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我還會講故事,很好聽。”
“講故事?”程言綏唇角不明意味地揚起,以為瑟蘭提斯在和他開玩笑,“我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了,無知的家伙。”
“不是小孩也可以聽故事。”瑟蘭提斯拽著他不松手,“我知道您睡眠不好,您可以先試試我,再考慮要不要把我留下。”
程言綏沒再說話。
他面容覆蓋在狐貍面具下,眸中寒光微不可察地掠過:“是嗎?你還知道我睡眠不好呢。那行啊,跟我走吧,但今晚我如果還是睡不著……我就撕了你的嘴。”
瑟蘭提斯對這些威脅恍若未聞,他垂下眼睫,朝程言綏笑道:“好。”
程言綏見他神情自若,丁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不由得擰了下眉梢。
又是個故作聰明的傻子。
簡直浪費他時間。
程言綏目光從那些緊閉的大門上一閃而過,轉身離開。
監管者依舊跟在他身后,程言綏步伐走的快且穩,他似乎注意到瑟蘭提斯的落后,聲音頓升:“你還不滾過來?”
瑟蘭提斯尚且在觀察周圍的情況,他聞言走到前方,見程言綏看向他的眼神中摻雜了些顯而易見的懷疑和陰冷。
“抱歉客人,我剛剛在想講什么故事,看到您我就很緊張。”瑟蘭提斯低聲道。
程言綏扯起一點唇角,他半句廢話沒再和瑟蘭提斯說,徑直走進了樓上的房間。
瑟蘭提斯也跟著走了進去。隨著房門咔嚓一聲關上,他看向房間里面,不由得腳步一頓。
這個偌大的房間內幾乎沒有什么可以使用的東西,桌椅板凳全無,除了房頂的白熾燈,四周的墻壁處都鑲嵌著密密麻麻的錄像,以及播放屏幕。
瑟蘭提斯一眼看過去,見這些錄像都在實時記錄著某些孩童的生活情況,他們的面容一個個放小了在墻壁處,形成了一幅五彩又密集的圖畫。
除去這些東西,便只有一個小床擺在房間中央。那上面的被褥柔軟,堆著幾件女性服裝,已經垂到了地面。
“你不是要講故事嗎?怎么不動了?”程言綏自顧自走到床邊,他脫去腳上的高跟鞋,隨意靠著床柱坐下了,“過來。”
瑟蘭提斯收回目光,他聞言走到程言綏身邊,蹲下身體看向他:“周圍那些……不關掉嗎?”
“剛來就爭寵可不是個好習慣。”程言綏拖長語調,沒有反應,“關掉了,我看什么?我看你嗎?”
瑟蘭提斯:“……”
程言綏靠著柱子不動彈,他見瑟蘭提斯沒說話,轉眸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看你也可以,漂亮的繆斯。”
他語罷,找到控制器,將整個錄像和顯示屏都關掉了。
一瞬間,整個房間都暗了下來,頭頂的白熾燈仿佛只是個裝飾,監控關掉后,所有的燈光都隨之減弱,不一會兒,就只剩下了一點將滅不滅的小光點。
程言綏對這種情況早已熟悉,他上床將被子裹得嚴嚴實實,道:“還沒問你,你叫什么名字?”
雌蟲的視力發達,僅僅借著這些微弱的光芒,他也能看清程言綏的面容——這個尚未成熟的程言綏連睡覺都戴著狐貍面具。
“瑟蘭提斯。”瑟蘭提斯開口道,“您呢?”
程言綏微微瞇起眼眸:“你不知道我是誰?”
“我只是聽到了外面的討論,他們說您很厲害。”瑟蘭提斯道,“所以您是誰?”
“我?”程言綏像是感到好笑,他呼出一口氣,愉悅道,“我叫莉莉爾。”
瑟蘭提斯眼睫顫了顫,下意識握緊了手掌:“……真的?”
“怎么?你還懷疑我造假?”程言綏嗤了一聲,“我的母親是鷺鷥,你應該聽過她的名字,前幾天她死了,把她所有的財產都給了我,因為我是她的女兒。嗯……她是病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