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就坐在樹屋前的草地上,靈草干凈又壓不壞,重要的是寬敞,可以放下他們所有人。
院中涼風習習,螢蟲點點。
滄溟珠浮在姜雀頭頂,赤紅色的靈氣漫出一縷,緩緩沁入姜雀胸膛。
沈別云眾人在姜雀對面坐了整整一排,個個屏氣凝神,半點也不敢打擾姜雀。
他們都知道熔巖里的靈氣會灼損經脈,雖然姜雀經脈粗,但也不是一定不會出意外。
個個一眨不眨地盯著姜雀,她擰一下眉他們都緊張半晌。
因為太過關注,所以連仙主大人進來都沒有發現。
無淵也沒有驚擾他們,在眾人對面的圓桌旁坐下,院中閑晃的白虎甩著尾巴走過來,在他手邊蹭了蹭,無淵摸了摸虎頭,開始處理公務。
白虎趴在他身旁作陪。
邊界安穩、百姓生計、以及各個門派的動向都是仙主分內之事。
‘巫修鬼修最近都很安分,與我宗小有摩擦,但無傷大雅。’是梵天宗宗主的消息。
‘北荒的封印也無異動。’這條來自六壬宗宗主,“另,北荒附近的碧溪鎮今年大旱,百姓多艱。”
無淵:“十日之內解決此事,有任何所需,只管開口。”
他繼續往下,看到赤陽宗宗主的消息,‘領地之內的兩座小宗門為一處靈地起了爭執,雙方不肯相讓,兩宗弟子已死傷過百,我宗多次干涉無效。’
靈地?
無淵朝閉目引靈的姜雀看去一眼,回赤陽宗宗主:“我派人去處理,后日到。”
院中靜悄悄的。
無淵和姜雀各自占據小院一端,心無旁騖地做著自己該做之事。
夜半時分,姜雀突然連吐了三口血,院中眾人瞬間慌了神。
“沒事。”姜雀隨手擦去唇角血跡,沖大家彎眸笑開,“突破了一層。”
話落,她重新打坐凝神,開始引靈。
還要再突破一層才夠。
沈別云幾人交換過視線,眉間擔憂更重。
聞耀和葉陵川突然同時起身走出小院,出了院門,聞耀才開口問葉陵川:“你怎么也出來了?”
葉陵川回:“你因為什么我就因為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出來想做什么?”聞耀不信。
葉陵川白了那傻子一眼,徑直走到幾位白蘿卜身邊,請求他們在嵐云峰暫住一晚。
如果小師妹真的出事,有醫修在總安心些。
聞耀在后面撓了撓狗頭,自言自語:“還真是。”
他走到葉陵川身側,和他一起拜托白蘿卜,這小丫頭卻說:“仙主大人已經交代過了。”
兩人同時愣住,白蘿卜脆聲道:“仙主大人吩咐了我們兩件事。”
“一讓我們做好隨時為雀主修復經脈的準備,二讓我們看好叱梟和殊月姑娘,說不能讓他們出事,但也不能真的讓人帶他們進去打擾雀主。”
聞耀和葉陵川對視一眼,對白蘿卜道了聲謝,轉身朝小院走去。
走了兩步,兩人同時垂下頭嘆氣。
聞耀仰天長嘆:“不愧是仙主大人,既快人一步又周到妥帖,我們當師兄的毫無用武之地了。”
“你說以后小師妹還會帶我們玩嗎?”聞耀哭喪著臉沖葉陵川問出最擔心的問題,“沒有小師妹我可怎么活啊,嗚啊啊啊!”
“我們這個家就要散了。”聞耀悲從中來,眼淚哇就出來了。
葉陵川本來還好,也被這傻狗帶得傷心起來,但依然繃著臉給人講道理:“你背后哭哭就行了,可別在小師妹面前這樣,她和仙主大人有點進展不容易,別讓小師妹為難。”
“再說了,小師妹也離不開我們吧......應該。”葉陵川不太有底氣地說了句,隨即又篤定道,“就算她跟仙主大人成了真夫妻,也不會冷落我們的。”
“真的嗎?”聞耀像一只極沒有安全感的脆弱小狗,反復跟葉陵川確認。
“真,絕對真。”葉陵川難得好聲好氣的,一遍一遍地跟聞耀重復。
“好了,收。”兩人站在小院門外,葉陵川給他擦了把眼淚,“小師妹今晚很危險,別讓她分心。”
聞耀用力擦了擦眼淚,深吸好幾口氣:“走吧。”
剛抬起腿又哭暈在葉陵川肩頭:“你說我能不能給小師妹當陪嫁啊?”
葉陵川:“......”
媽的智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