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丘利穿梭機里空調吹著芬芳涼風,但李斌汗都快下來了。
蛇魔在返港途中被抓,意味著鎮壓艦隊氣勢洶洶,上來擺出一副直撲海盜老巢,要滌蕩星系的樣子。
雖然康達占據地利,主力艦數量也多,但巡洋艦還是鎮壓艦隊更勝一籌。
最關鍵的是,鎮壓艦隊的戰斗船只,清一色是軍艦,此外,全都是高科技艦船!
雖然這些船建造成本高、建造速度慢、維護成本高、對船員的技術力要求高,但它們有一點好,那就是普遍是同級別艦船中戰斗力排前列的船只。
加上星光海盜那群雜碎,速子科技等于派出了11艘高科技巡洋艦,這個配置,足以按著主力艦打了。
勝負操于他人之手的感覺并不好,李斌咬著手指甲:“你說,蛇魔的巡洋艦能逃走么?”
伊莎搖頭:“他自己能不能活下來還兩說,別說他的旗艦是用游輪改的長程導彈艇,就算是莫拉級,就算船上全是核電站電池組堪比主力艦,也擋不住這么多能量武器。”
她看著焦慮的李斌,好奇道:“你慌什么,不管誰勝誰負,打完我們去撈錢不就行了。”
“生意不比戰爭,沒那么直白。”李斌搖頭,“我得大概知道戰爭結束時間,提前一點點到場,免得到太早被波及,到太晚什么都撈不到。再說……我在海盜的人脈那么多,要全都死了,豈不是可惜?我就盼著康達堅挺點,仗打久點,我好多撈點。”
這話說得伊莎臉直抽抽:“感情你焦慮的點,就是怕錢掙少了?”
“那不然呢?”李斌理所當然地返回,然后擺手,“廢話先不說了,我弟弟人呢?這次生意要跟其他打撈公司開片,還要登陸殘骸和正規軍人交手,我得給武裝水手換身裝備。”
伊莎歪歪腦袋:“他啊,好像被水手長帶去打黑拳了。”
李斌還沒什么反應,但李姝聞言,眼睛瞬間瞇成一條縫。
“好!”
“打,打死他!”
“抓他籃子,給搗碎咯!”
合金絲編制的拇指粗的八角籠外,里三層外三層的人把看臺圍得滿滿當當,男女老少們捏著塑料票,扯著嗓子、紅了眼珠、振臂高呼支持著自己押注的打手。
李廠振裸著上身,露出精壯的腱子肉,一對毛腿岔開,寬松的褲子挽到小腿跟,汗水沿著肌肉溝壑而下,雄性張力蠻牛一樣沖擊著所有人的眼睛,女人,同性戀如癡如醉地看著那毫無改造痕跡,筋肉如同囚龍起伏的線條,夾緊雙腿。
來這里的人骨子里都帶著嗜血性和奇怪的癖好,還有不少是放蕩的海盜,這些人里,有不少看的是血腥的角斗,腦子里想的是危險而禁忌的,比字母更深一層的東西。
而李廠振對激烈到情色的視線毫無知覺,他拎著一對丁字拐,一只貼著胳膊,一只長端探出,閑庭信步地繞著籠子轉。
八角籠中央,一名雙臂、肩膀、脊椎都用機械義肢替代的光頭吐出兩股粗氣,煩躁地隨著李廠振轉動原地轉圈。隨著他捏放拳頭,義肢裸露的金屬齒輪和桿子咯咯響,訴說其中積蓄的恐怖力量。
任何試圖用關節技鎖這對義肢的人,都會被轉動的零件割裂皮膚。
看臺上,老獨眼叼著短頭煙咂摸,角斗場老板坐在他旁邊訴苦:“我說祖宗,您就別消遣了。說好了就一次,您的徒弟這都來三回了,回回打滿12場,我這兒人再多也經不起您這么造啊!”
“老板,話不能這么說啊。誰不知道你的場子里多的是能打的海盜來掙外快,我帶徒弟見見世面,你也沒少掙錢,這叫什么,雙贏啊!”
老板的臉本就麻麻賴賴,這會兒皺成一團,跟條苦瓜似的:“您可別這么說,我這掙的是辛苦錢,要的是打手多,客人多。您這徒弟回回打架簽生死狀,其他海盜現在也不敢來了啊!沒人打,我這場子哪里還有客人?現在只剩擂主金剛虎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