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難道媽媽醬是來刁難我的嗎?還是說預支零花錢的事情讓媽媽生氣了?
源玉子對于母親反對她當警察的事情心知肚明,兩人還因為此事大吵一架,進行了長達一年的冷戰,目前冷戰還在持續中。
雖說源玉子時不時會向九條唯寄信,內容真摯誠懇,但后者從來沒有回應過,所以準確的來說是單方面的冷戰。直至源玉子屈服道歉、辭掉警察工作為止,九條唯才會給她好臉色看。
聞言,源玉子也開始賭氣,她撅著小嘴,舉著胳膊繼續保持敬禮的姿勢。
辦公室再度安靜下來。
低氣壓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九條唯一直沒有說話,她端正地坐在長椅上,眼睛沒有聚焦,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源玉子也不肯吭聲,工作的時候兩人是上下級,長官不說話她怎么能說話?
就在源玉子酸痛得快堅持不住時,九條唯嘆了口氣:“放下吧。”
“是!”源玉子呲牙咧嘴,把手放了下來,緊貼著褲縫。
“這里沒你什么事,上去休息吧。”九條唯說。
源玉子還在犟:“我今晚的工作是接待長官……”
“這是命令。”九條唯用不輕不重的語氣打斷,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氣勢。
“是!”
源玉子只能咚咚咚小跑著上樓,她一拐過樓道拐角,這才發現風間前輩和所長正坐在樓梯上。
后者對她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她坐在下一級的臺階上。
源玉子一臉困惑,不知道他們這是在唱哪一出,但她還是乖乖照辦,拍了拍臺階上的灰塵,老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
“你和媽媽的關系不好嗎?”森木所長用氣聲問道。
源玉子小聲地把吵架的事情解釋了一遍,森木所長聽完,拉長語調‘誒’了一聲。她和風間拓齋對視了一眼,隨后繼續說道:“要不,你試著向媽媽道個歉?或者服個軟什么的……”
最好再幫忙讓九條長官多批點經費,站前交番實在窮得都快揭不開鍋了。
源玉子搖頭,她了解母上大人:“沒用的,除非我辭職,不然我說什么都沒有用。”
“你嘗試過和她溝通嗎?”
森木所長說出了日劇經典臺詞:“畢竟,心意不真切的說出口是無法傳達的。”
源玉子猶豫了,她仔細回憶了一番,自從遭到媽媽醬的反對,自己確實一直都很不耐煩。
雖說媽媽也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但兩個人的爭吵,總要有人做出讓步吧?她身為女兒,總該體恤一下操勞持家的母親。
念及至此,源玉子起身準備下樓,跟媽媽醬促膝長談,順帶聊一聊她當上巡警之后的光輝事跡。沒準媽媽聽了之后會回心轉意,不再堅持讓她辭職……也不知道媽媽收到那些信沒有。
風間拓齋摁住了她的肩膀,示意她坐回去,輕聲說道:“九條長官不是來找你的。”
“呃?”
源玉子一愣,心想難道是我自作多情了嗎?媽媽醬果然是來工作的!不過話說回來,她既然是來視察的,為什么不讓森木所長匯報街區治安狀況?
她轉頭一看,森木所長莫名露出了姨母笑。
“什么意思?”源玉子沒懂,她感覺眼下的狀況好像有點復雜。
平時媽媽醬不會這么嚴肅,更不會穿正裝,私下里說話語氣很溫柔——媽媽醬既不是來工作,也不是為了見她,那是來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