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間拓齋目前的警銜是警部,去年他就有機會升警視,只不過被他給拒絕了。因為個人原因,他選擇申請調職到北海道,理由是‘想去那邊散散心’……沒錯,他其實是‘江戶之子’,也就是俗稱的老東京人。
也正因為如此,風間拓齋調到道警的地盤后,自然不招上司待見。刑事部長說是要把他降職去交番磨一磨性子,實際也有把他塞回警視廳的打算。
“好好好,知道了風間長官……”
伏見鹿有氣無力敷衍了兩句,心想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
要是他在警署實習時,遇到脾氣惡劣的長官刁難,那他絕對會選擇辭職,才不受這個委屈……就算源玉子跪著求他都沒用!那個老阿姨竟然說源玉子能把他留下來,真是天大的笑話,是時候該讓她們見識一下什么叫西格瑪男人了。
想到這,伏見鹿心不在焉地戳著泡面碗,也不知道那小家伙還有沒有在生他的氣。
這年頭像源玉子這種傻傻的小肥羊可不多見了,放跑了實在有點可惜。他才不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道歉,只是覺得從現實層面考慮,哄一哄源玉子的性價比最高……嗯,沒錯,就是這樣。
風間拓齋吃完泡面,連泡面湯都喝了。他擦了擦嘴,折起報紙,起身說道:“之前我不是提到過,你跟某個令人討厭的家伙眼神很像么?”
“嗯?有這事么?”伏見鹿裝傻道。
風間拓齋沒說那人是誰,他莫名其妙地提了一嘴,卻沒了后續,夾著報紙去廁所清理宿便了。
伏見鹿估摸著他想說是某位死刑犯,故而沒有追問,免得自討沒趣。
九條唯吃完早餐后,摸了摸源玉子的頭,后者頓時消了氣。源玉子重申了一遍,她絕對會偵辦好一起案件證明自己,但語氣已經沒有昨晚那么兇巴巴的了,更像是在和媽媽賭氣。
九條唯也不計較,她給助理打了通電話,讓助理開車來接人。臨走前,她把伏見鹿叫到交番門外,借著陪同等車的名義,打算私下跟他交代幾句。
“你抽煙么?”她從風衣口袋取出了女士香煙。
“不抽。”
“嗯,別染上這種惡習,玉子不喜歡聞煙味。”九條唯說完,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
伏見鹿雙手插在警服外套的衣兜里,虛著眼睛看她,不知道她這又是在唱哪一出。
“可能是因為我的緣故,玉子對男女關系有天然的警惕心,她覺得愛情很不牢靠,說白了就是在兩性關系中缺乏安全感。”
九條唯斜睨著,和伏見鹿側臉對視,兩人都不肯正臉看人:“在她小時候,我和她父親離婚了。沒過多久,那家伙因病去世,玉子一直對這件事耿耿于懷。”
“您可能誤會了,我和她不是那種關系……”
“無所謂,我不在乎,只是給你提個醒。玉子只有在兩性關系中占絕對的主導,確定對方是‘自己的東西’,才會確定戀愛關系。別看她一副好欺負的樣子,她的掌控欲和占有欲比我更強。”
說完,九條唯把煙頭在伏見鹿身上摁滅:“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能記得我的警告。就算是她主動想要,也是我說了算,明白么?”
豐田皇冠穿破雪霧,在交番門前緩緩停下。九條唯拉開車門,助理自覺下車,換到副駕駛上。她輕踩油門,轎車穿過踏切,消失在抬桿后。
伏見鹿‘嘖’了一聲,一轉頭,就見風間拓齋趴在交番窗后。兩人面面相覷,風間拓齋用報紙擋住臉:“現在上了年紀,耳朵也不好使了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