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風間拓齋沉著臉低喝。
吱呀一聲,門開了一條縫,面色憔悴的中年婦女貼在門邊,眼睛很紅,正在流眼淚。兩人對視了一眼,風間拓齋表情復雜,他張嘴想說什么,最后還是取出了警官證,用手指擋住了證件上的照片和名字:“刑警。”
中年婦女取下保險鏈條,她嘴唇哆嗦著,懇求警察幫她找回丸次郎。
丸次郎是她養的狗,陪伴了她好多年,感情甚篤,每天晚上她都會帶丸次郎出門遛彎。今晚回家后,她小睡了一會,醒來發現丸次郎不見了……她可憐的丸次郎,竟然不見了!
中年婦女絮絮叨叨地說著,邊說邊哭:“不見了……我的丸次郎,不見了……他很粘我的,絕對不會亂跑,一定是有人把他抓走了……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怎么活啊……”
風間拓齋沒搭理她,徑直走進門。
里面是兩室一廳,面積不大,家具都顯得有些擁擠。風間拓齋目光環視,墻邊擺著一臺老電視機,茶幾上養的花都枯萎了,他視線落在了一臺錄像機上。
打開一看,里面拍視頻的全是狗,從一團毛茸茸的小丸子,成長到半人高的大型犬,全都記錄了下來。
風間拓齋滑動屏幕,找到今天拍攝的視頻,點開之后,畫面搖晃閃頻,伴隨著女人的聲音響起:“丸次郎,今天該洗澡啦……丸次郎?”
接著,畫面開始劇烈晃動。片刻后,視角固定下來,估計是因為女人隨手把錄像機丟在了榻榻米上。她像瘋了一樣,在家里到處翻找、呼喊,但始終得不到回應。
很快,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回來了,他脫下外套解開領帶,正準備回房休息,卻被紅著眼的妻子拽住了。
兩人開始爭吵,中年婦女像是腦子里有根弦繃斷了,她歇斯底里地大吼,不停地問丸次郎呢、丸次郎去哪了;中年男人沒怎么還嘴,他一臉疲憊,不停地敷衍說不知道、誰管它……
這時,中年婦女像是聽到了什么聲音,叫聲戛然而止,她臉皮僵硬著,側耳靜聽:“我聽到了……是丸次郎的叫聲!丸次郎——”她高喊著,跑了出去。中年男人連忙跟上,隨手關上了房門。
之后是一長段靜止畫面。
風間拓齋摁下快進鍵,十幾分鐘后,中年婦女回來了。她失魂落魄,像是被抽了骨頭,癱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默默地流淚。直至風間拓齋來敲門,她才有反應。
“我跟你說話呢!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一個兩個,全都是這樣,我都已經這樣求你了,難道就不能認真回應一下嗎?!”中年婦女劈手奪過了錄像機,哭著質問道。
“這事跟龜井悠諒有沒有關系?”風間拓齋質問道。
中年婦女瞪大了眼,她倉皇搖頭,一步步后退,哭著說她兒子出差去了,這事跟她兒子沒有任何關系,是她自己把丈夫推下樓的……風間拓齋步步緊逼,接著詢問龜井悠諒現在在哪、什么時候出的差、最后一次看見他是在什么時候。
中年婦女崩潰了,她哭嚎著、抽泣著,如同即將渴死的魚:“不要再逼我了……不要問我了……我已經很痛苦了,求求你……”
風間拓齋臉上肌肉冷硬,緊繃著咬肌。他拽著中年婦女的胳膊,將她摁在沙發上,接著取出隨身攜帶的電話簿,墊在對方胸前,猛地一拳,重擊她的心口。
哭聲戛然而止。
女人張著嘴,目眥欲裂,口水噴了出來。她大口大口地喘氣,像一條瀕死的狗。
“他人在哪?”風間拓齋一字一頓逼問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