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井理子搖頭。
“那冷暴力呢?”伏見鹿繼續問:“他有沒有經常夜不歸宿?”
龜井理子繼續搖頭,如果丈夫冷暴力,那場架根本吵不起來。
伏見鹿翻了下居民口供,又問道:“那你們為什么經常吵架?”
龜井理子不答,她抿緊嘴唇,低下了頭。
源玉子悄悄跟過來旁聽,她好歹是陪同審訊員,伏見鹿怎么能背著她跟嫌犯說悄悄話?見龜井太太沉默,她湊到伏見鹿耳邊,小聲說道:“可能是因為龜井太太脾氣不好啦。”
“嗯?”伏見鹿挑眉。
“那些筆錄你都沒看嗎?龜井太太的風評很差啊。”源玉子心想之前讓他好好看筆錄他不聽,現在出丑了吧?
伏見鹿抽走她手上的小本本,隨手翻了兩頁。
上面記錄的內容簡直就是批斗大會,鄰居們對龜井太太怨聲載道。
住在隔壁的木村先生聲稱龜井太太不可理喻,他好心請龜井先生吃飯,卻被龜井太太掀了桌子;
住在樓下的綱手太太說龜井理子是瘋婆子,有回她在魚市場碰見龜井太太,夸她氣色好,卻被龜井太太罵了一句‘去死吧’……
就連住在對樓的居民對龜井理子的印象也很差,可謂是惡名遠揚。
“這能說明什么?”伏見鹿不屑一顧,把筆記本丟了回去:“屁用沒有,以后少在這上面下功夫,別跟巡警一樣瞎忙活。”
源玉子手忙腳亂接住,自己辛辛苦苦走訪記下來的筆錄,竟然被這家伙棄如敝屣,她自然不服氣。再說了,她還是巡警呢!巡警怎么了?伏見鹿這家伙,才升職幾天啊,這就開始瞧不起巡警了?
“怎么就沒用了?”
源玉子在他身旁坐下:“難道你懷疑這些鄰居串供?這又不是在西巢鴨的一棟公寓樓,龜井太太住在十一棟,緊挨著東巢鴨,住在那里的都是上班族,才不會無緣無故針對別人……”
伏見鹿轉過身,背對著龜井太太,斜睨著問源玉子:“那你覺得她為什么會被針對?”
源玉子心說對于這一點你不是深有體會嗎?只有性格惡劣的人才會被針對吧?
她心里這么想,但不敢直接說出來,生怕伏見鹿又記仇,便嘟囔著說道:“可能是因為她不太擅長處理人際關系。”
“這樣嗎。”
伏見鹿回過頭,上下打量著龜井理子,直至對方渾身不自在,他才低聲詢問道:“你聽說過吹狗哨效應么?”
源玉子撓了撓頭:“沒聽說過欸……和這起案件有關系嗎?”
“有關系,”伏見鹿坐直了身子,笑著說道:“恐怕這次我們遇到高手了……難怪風間前輩不愿意讓我們插手,原來這么有意思啊。”
“你說的‘糕手’……是什么意思?”源玉子有不好的預感。
“兇手和那些為了錢殺人的雅庫扎不一樣,并且跟那些精神變態連環殺人犯有本質上的區別,硬要形容的話,這是一起‘高質量犯罪’……”
說著,伏見鹿站起身,擅自離開審訊室。源玉子連忙跟在他身后,問他要去哪。他拉開門,向風間拓齋招了招手,笑著對源玉子說道:
“是時候該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兇案博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