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無需目光的審視,如同林中猛獸在互相試探。
風間拓齋率先打破了沉默:“現在能交代了嗎?”
“交代什么?”龜井悠諒問。
“你現在裝傻沒有意義,我也可以用那條狗壓她,把她逼到崩潰。”風間拓齋俯視著他,隔著水蒸氣,說道:“就算沒有狗,我也能讓她開口。”
“誒——這么可怕啊。”龜井悠諒笑道。
“實話實說嘛,都哥們,”伏見鹿插嘴道:“現在大家都扒光了,你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龜井悠諒沉默片刻,似乎覺得伏見鹿說得有道理,便開口道:“我有不在場證明,你忘了么?你跟我通過電話。當晚我在大倉酒店,走廊應該有監控,我有開房發票,還有服務員和……”
說到這,他忽然停下來了。
“不就是出軌嘛!”伏見鹿笑嘻嘻道:“放心吧,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
他打算回去就告訴風間千姬。
“那狗呢?”風間拓齋追問。
他似乎很了解龜井悠諒,知道這家伙是什么德性。得知龜井悠諒出軌,他一點都不驚訝,甚至沒有替女兒感到憤怒。
“殺了。”龜井悠諒說。
“誰殺的?”風間拓齋問。
“這我不能說,想查盡管去查,反正跟我沒關系。”龜井悠諒說:“今天大家一起高高興興吃飯、泡溫泉,就不要聊這些掃興的事情了吧。”
“最后一個問題,”風間拓齋說:“為什么要殺他?”
“唔,這個問題不好回答,”龜井悠諒翻了個面,趴在巖石邊散熱,背對著兩人說道:“打個比方,如果雄太不管理子,你們覺得墜樓的會是誰?”
伏見鹿樂了:“難不成是殺錯了么?”
“沒事,結果都一樣,我只是沒想到,雄太會跟著理子一起上天臺。”龜井悠諒說。
“什么意思?”風間拓齋問。
“打個比方,拓齋先生,你曾經跟你妻子關系如何?”龜井悠諒反問。
“為什么問這個?”風間拓齋不想回答。
“聊天嘛,別這么繃著。”伏見鹿插嘴道:“講講唄,我也好奇……你妻子怎么了?”
風間拓齋面露無奈:“去世了。在她生前……關系當然很好。”
“有多好?”龜井悠諒追問。
“比你們想象中的更好。”風間拓齋懶得形容。
龜井悠諒把臉枕在胳膊上,像是臨睡前的孩子:“那我們來做一個假設,如果有一天,她打算殺人,你會幫忙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