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陣角行沖殺,將戰場一分為二。局勢僵持,一時間難以寸進。
伏見鹿左手舉著手機,風間拓齋又打來了電話;他右手把玩著棋子‘飛車’,側耳傾聽收音機里的報告,頗有些舉棋不定。
飛車一旦進入敵陣,就能升變為「龍王」。
要不要走這步棋呢……
……
另一邊,搜查科刑警將龜井悠諒帶上了警車。就在這時,指揮官聽到了隆隆的腳步聲,整齊劃一,如儀仗隊行軍。
眾人回頭望去,濃霧還未消散,街道盡頭不知何時又聚起了一批人影。在詭異的沉默中,一道道身影穿破霧氣,卷起雪花,踏步而來。
他們統一身穿上白下黑劍道服,頭戴形制各異的防毒面具,腰間挎著未出鞘的長刀。為首者是一名女性,頭戴般若面具,長發挽在腦后。
“天罰組……”
無線電臺有人說道:“他們是天罰組!保護嫌犯!”
下一刻,電臺通訊變得混亂起來。伏見鹿面露驚喜,他取出吃掉的敵方棋子,擺在了自己的棋盤上。
咔噠。
角行升變,龍馬前行。
……
高壓水槍噴出一道水柱,穿破了濃霧。天罰組成員四散開來,他們借著招牌、小巷、店面等復雜地形,飛奔著拉近距離。警方鳴槍示警,于事無補,他們甚至被對方的氣勢驚到了,下意識接連后退。
不到三十秒,天罰組成員沖入警方本陣,用未出鞘的長刀毆打警員;而刑警同樣沒有實彈開槍,試圖用警棍和手銬制服對方,巢鴨街道變成了大型互毆場地。
雙方都保持著一定程度的克制。
不等搜查科刑警上車,羈押嫌犯的司機猛踩油門,漂移穿過踏切。搜查一課的刑警們面面相覷,詢問開車的是誰,結果無人回應。他們這才意識到,嫌犯很有可能被人給截胡了。
“喂?能聽到嗎!8357號警車駕駛員!現在立即報明身份!重復,8357號警車……”
風間拓齋心煩意亂,隨手關了車載對講機。龜井悠諒坐在后面,隔著鐵柵欄,透過后視鏡打量他。
車身顛簸,兩人身子微微搖晃,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四五分鐘后,街道盡頭出現了一條分岔口。
左邊插著出城的路標牌,繼續前行就是郊區;右邊則是回警署的路,雖然有些繞,但很少堵車。
或許是暴亂的緣故,此刻街道寂靜,渺無人跡,只有風雪在嗚嗚作響。
風間拓齋猛踩剎車,兩人順著慣性往前一晃,身子后仰,定坐住了。
他取出警槍,上了膛,下車拉開車門,命令道:
“下車。”
話音剛落,龜井悠諒口袋里的手機響了。風間拓齋拽著他的領口,把他拉了出來。后者跪坐在地,任由風間拓齋收走他口袋里的手機。
“不接一下嗎?”龜井悠諒問。
“誰打來的?”風間拓齋低頭,來電號碼沒有備注。
“沒準是千姬,她應該也看到了報道,”龜井悠諒的語氣充滿蠱惑的意味:“我想跟她道個別……你應該也有話想對她說吧?”
風間拓齋沉默片刻,摁下了接通鍵。
“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