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正如父母所言,福山斗賢送他們入土了。
他苦讀十八年,一夜之間淪為泡影,未來的人生被鎖在這深山之中,只剩孤寂。
在他讀大學時,父母心甘情愿付出,支付他的高額學費和生活費;但眼下他學成歸來后,父母卻開始要求回報了。
福山斗賢不甘心。
他使用暴力,榨干了父母的最后一滴血,掏空了他們的房產、積蓄,最后還要拿他們當肥料。
父母臨死前,曾問過他:“這樣做對你有什么好處嗎?何必呢?”
當時福山斗賢已經懶得回答了,他花了十八年,去做一件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的事情。像這樣花父母的錢去讀書有什么意義?簡直就像寄生蟲一樣,不停地吸宿主的血,試圖養肥自己,破繭成蝶——到頭來,兩敗俱傷,還是一場空。
父母死后,福山斗賢把族中親戚一一叫到家中做客,在招待的飯菜里下了安眠藥。
在他看來,所有親戚都是絕佳的樣本,他們或多或少服用過鵺茶,尤其是老人,面對日漸衰朽的身體,最后都會選擇放手一搏。
福山斗賢把親戚們收集起來,分門別類用編號設定參照組和對照組,將他們關押、栽種、囚禁、解剖——正如父母所期望的那樣,他舉全族之力,進行藥物實驗,潛心研究起「禁苑霧茶」。
作為福山家唯一一位考上東大醫科的天才,他沒有辜負父母的期望,將這株罕見的菌種對人體的影響編撰成論文,并研制出了特效藥,用另一種真菌壓制鵺茶對人體的影響,從而保持一種微妙的平衡。
這可是前所未有的突破,親族們該為他感到驕傲才對。
然而特效藥并不完善,說到底就是在飲鴆止渴,在身體里養蠱能有什么好下場?內臟早就爛得千瘡百孔了,全靠真菌擬真器官在代償,隔三岔五還得做透析換血,哪天暴斃都不奇怪。
萬一接觸到花季的樹人,體內真菌直接炸缸,死得要多慘有多慘,就跟助手君一樣,腦子都成菌絲了。
福山斗賢本想繼續研究深造,但現實因素讓他不得不中斷進程,主要原因就是沒錢了……父老鄉親都為醫學事業獻身了,沒人去工作,做科研又很燒錢,坐吃山空撐不了多久,他得想辦法搞錢。
起初他向大學實驗室遞交論文,試圖用這個爆炸性的發現換取研究經費,卻被導師叱責為:‘胡說八道、信口雌黃,長達十萬字的學術垃圾’……畢竟他刪減掉了大量人體實驗記錄,以至于論文的數據嚴重失真,在導師看來就是在造假。
無奈之下,福山斗賢只能另辟蹊徑,以兜售特殊藥品為由,搭上了奧姆真理教。
可當時奧姆真理教規模不大,還只是個小蝦米,擠不出幾兩碎銀,頂多送幾名教徒讓他做實驗。
直至某天,在機緣巧合下,福山斗賢遇到了文仁親王。
準確的來說,是文仁親王主動找上門來的。
他對于這種真菌和植物的復合體很感興趣,愿意提供大量資金支持福山斗賢繼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