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是記得自己死去時候的情況……對嗎?”凱爾拉絲輕輕地說道。
“究竟怎么死的……雖然是件沒有什么所謂的事情,但是我還是好好地記下來了,因為我沒什么可以紀念的事情,人生的第一次死掉,也算是有紀念意義了吧?”年輕人仍舊在進行著對話,不過莫名的是,我感覺他似乎熱情了一些。
“在戰區的死亡方法大部分都是無聊的吧,我也不過是受到了魔法的余波,然后打翻了在家里面正在進行實驗的藥劑才死的。”他指了指自己的腦子說道,“我倒下的時候,頭就浸在藥劑里面,我想這也是為什么我可以記得我死亡時候事情的一個原因吧……我說不定是唯一一個個例。”
“……藥劑?”
“說是藥劑,但實際上也是取巧所以才制作的那種東西——只是簡單的記憶藥水而已。”年輕人嘆了口氣說道,“說到底,也許我忘記了自己死掉的事實說不定還好一些,但是現在居然還能被人研究的話,那我就應該感激不盡了。”
的確是消極到了一定程度的發言,甚至我都稍微有點被他這種隨便而無所謂的語氣有些感染了。
“那你可以記清楚,是誰把你變成這個樣子的嗎?”
“描述是沒辦法描述啦,那個人肯定是處理掉了我的這部分記憶,只是她沒想到我居然死的時候腦袋浸在記憶藥水里面,所以我姑且算是記下了一點點東西吧……啊,那個家伙是個女人,她大概是在我臨時的時候,說了句‘真可憐啊’之類憐憫的話,接著就有股溫暖的力量充滿了我的四肢,于是我就有了感覺和……溫度?”年輕人嘮嘮叨叨地說道,“反正你們要找人的話,就一定是那個家伙了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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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描述實際上就是和沒說區別并不大就是了。
雖說至少知道了對方是女性,但是也就是到此為止了。
“這樣的事情,你有什么頭緒嘛?”我只能寄托于凱爾拉絲能知道點什么。
沒想到的是,凱爾拉絲略微撇了撇嘴說道:“這種程度的信息量,你到底是期待著我能說出點什么嘛!我可不是名偵探啊!”
是我錯估你的智商了。
我歪過頭,總算是沒敢把這話說出口——主要是我覺得她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咬人可能形象影響不太好。
“還是沒能幫上什么忙嗎……”年輕人有些慘淡地笑了笑,“果然就算是變成了現在的樣子還是不行,不過大概我可以到此為止了吧?你們找像是我這樣的人,最大的原因就是不打算讓那些反抗精神濃厚的家伙惹事,所以挑我這樣的人是最合適的了。”
“你倒是看的挺開。”聽見了年輕人說的這話,我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不過倒是恰好蒙對了一部分原因。”
“不死者也是人……你們原來是這么認為的嘛?”年輕人出乎意料地說道,“那你們可真是好人啊,不過恐怕識相的不會那么多。”
“你了解的……不少。”我謹慎地說道。
年輕人無奈地攤了攤手說道:“死之前,我好歹也是個貴族喔,雖然是個失敗的貴族罷了。”
凱爾拉絲歪著頭,打量了他一番后問道:“那么請問你……真的做好了死的準備嗎?”
“準備是有了,不過臨近真正死亡前,我還是有個要求的——麻煩真的要下手的時候,可以快一點嗎?只要讓我沒辦法感到疼痛就可以了。”年輕人豁達一般說道,“不死者和生者的界線不應該被打破,這一點,我還是明白的,現在有人能處理,可真是幫了大忙啊。”
豁達,和絕望并存。
這種奇妙的感情實在是讓人感嘆生命的復雜性。
我看向了凱爾拉絲,而凱爾拉絲也并未再猶豫。
“既然取得了同意,那么……測試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