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唇鹿是我國四大國寶之一,數量比大熊貓還要稀有,也被稱之為‘神鹿’。
外表最明顯的特點就是嘴唇和鼻子那一圈呈白色的毛皮,如同戴上了白口罩。
我前世怎么說也是鹿族公主,聽到他們獵殺白唇鹿,心里驟然涌上一股怒火。
次仁猶豫許久,竟撲通一聲給劉哥跪了下來,聲線顫抖,“老大,我們別干這個了行不行?”
“你這是做什么,咱們都是好兄弟,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劉哥把他從地上扶起來,語氣非常平和。
男人含淚說道,“上次你讓我殺那些白唇鹿,其中有一頭母鹿,它還懷著孕,你就讓我把它開膛破肚,把那頭小鹿從肚子里拽了出來。
當時那頭母鹿還沒死,它還在旁邊叫,眼睜睜看著我把那頭小鹿給攮死了……
我媳婦已經懷孕八個多月,馬上就要生了,我不想……不想孩子一生下來,就要去監獄里看我!
還有我媽,她歲數大了,她不能沒有我照顧!”
劉哥點點頭,語重心長道,“我明白,誰家里還沒個老小呢。那依你的意思,不干這行了,兄弟們還能做點什么呢?”
次仁不敢抬頭,怯懦道,“咱們可以繼續撿戈壁玉,即使賺得少點,但是犯不上掉腦袋啊!”
劉哥拍了拍他的后背,“行了,你不愿意做,我是不會勉強你的,咱們等回到格爾木再談?先回去睡覺吧。”
次仁松了口氣,轉身往山外走。
可他剛走出兩步,劉哥就奪過嘉古腰間的那把藏刀,從后背捅了進去。
次仁眼底被驚恐覆蓋,“你……”
“兄弟,一路走好!”劉哥抽出藏刀,獰笑著說道。
血液迸濺到嘉古的臉上,他拿的手指顫了顫,依舊面無表情。
次松的身體倒在一旁,抽搐了幾下,不動了。
劉哥吐掉煙蒂,狠狠踹了次松幾腳,“去你娘的戈壁玉,哦,繼續撿戈壁玉,每個月靠那么三瓜兩棗活著?狗東西,要不是我養活你們,次松他能娶得到媳婦?他那老娘早都餓死了!”
嘉古把煙送到唇邊,深深吸了一口。
劉哥轉向他,陰惻惻問道,“嘉古,你可是我從小帶大的,不會也要撂挑子吧?”
嘉古沒有抬頭,甚至連睫毛都沒動,“不會。”
劉哥心滿意足地點點頭,“那些人里面,我最看重你,雖然你年紀小,但你是我見過膽子最大,也最穩重的。好好干,這次分錢劉哥從自己這里劃一半給你!”
嘉古唇角扯動,從我的角度看來,有那么幾分嘲諷意味。
“謝謝劉哥。”
劉哥把藏刀插回他腰間的刀鞘里,“去把次松的尸體處理掉,燒成灰扔到河里去。”
嘉古輕點了下頭。
劉哥大步離開。
我和安言昊立刻將身體貼在山壁上,視線太暗,不仔細看發覺不出異樣。
嘉古蹲下,用手背試探次松的呼吸,又緩緩起身。
我看到他將次松的雙眼闔上,背起他的尸體,走向遠處的戈壁灘。
很快,火光照徹山谷。
安言昊牙齒上下打顫,“姐,你這回看到了吧?他們是真敢殺人啊!”
我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先回去,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找機會毀了他們的捕獸夾,等出了可可西里,把他們全部送進派出所!”
安言昊連連點頭,顯然已經被凍得沒什么理智,“好,那咱們快回去吧,這什么破地兒,把我凍得兒呵的……”
我們回到車里,剛鉆進睡袋,便聽到車外有腳步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