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冥淵給我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隱去身形。
我把半張臉埋進睡袋里,做出一副熟睡的樣子。
片刻后,我依稀感覺到有一雙銳利的視線穿透車窗,死死地盯著我們。
他站在車門外,站了足足五分鐘的時間,這才轉身離開。
我將雙眸睜開一條小縫,從那個精悍利落的背影可以認出,是嘉古。
“安言昊,你說他為什么要來看我們?莫非他知道,我們發現他們殺人的事了?”
“昂~~~呼,昂~~~~呼……”
對面安言昊口中發出震耳欲聾的呼嚕聲。
我氣得腦殼疼。
這個沒心沒肺的家伙,睡得比豬還快,這么一會兒功夫,他又睡著了!
我只得拜托龍冥淵再給他施個噤聲咒,把睡袋拉好,閉上眼睛睡覺。
一切事情,留到明天再說。
是夢。
叢林深處,古木拔地而起,枝葉層疊如云海,彌漫著泥土與雨后青松的氣息,苔蘚覆滿樹干。
一頭雪白的鹿從密林深處奔來,身披九種顏色的彩帶,隨風飛舞,飄逸若仙。
密林盡頭是一片山巔草原,扎起許多白色的撮羅子。
那頭鹿來到最大的王帳外,幻身成一個絕美的女子。
身著九色神服,裙擺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膚如凝雪,姿容如玉,神韻清逸脫俗,讓人只敢遠觀而不敢靠近,生怕褻瀆了這份圣潔。
她素手挑開帳簾,走了進去
軟榻上坐著一位身材健碩的男子,發繩墜著一顆狼牙,背對門口,手間正削著什么東西,畫容模糊不清。
女子走過去,將下頜輕輕依偎在男人肩膀上,嗓音輕柔,“剛才肚子里的孩子踢我了,這胎懷的好像是個女兒。”
男人開口,嗓音低沉,“女兒好,像你。”
話音未落,竟劇烈咳嗽起來。
那女子臉上露出悲傷的神色,“你怎么樣了?”
男人啞聲道,“還好,應該來得及見我們的女兒一面。”
女子靠進他的懷里,語調很輕,“我已夢見了自己的結局,你先走一步,等我生下女兒,馬上就來陪你。”
男人摟住她,輕笑了聲,“好。”
“咚咚咚——”
車窗外面傳來幾聲悶響,把我從睡夢中叫醒。
我睜開雙眼,卻見劉哥笑著朝我擺擺手。
安言昊揉了揉他那雞窩腦袋,把車窗搖下來。
劉哥朗聲道,“帥哥美女,還睡呢?我們正在吃早飯,吃完就準備出發了。”
“好。”我敷衍地應了聲,從包里拿出一瓶礦泉水下車,簡單刷了個牙,抹了把臉,又把剩下的半瓶全部喝了進去。
嗓子干得要冒煙,但我又不確定他們什么時候才能離開可可西里,水也不敢喝太多,怕不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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