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畫面全部消失,凝固成那漫無邊際的血海。
我見安言昊臉色不對,拍了他一下,“喂,你怎么了?”
安言昊抬起頭,眼神無助且惶恐,“姐,佩雯的手腕上,有顆跟那個女嬰一樣的朱砂痣……”
我已經猜到,最后畫面里出現的女嬰極有可能是江佩雯。
但我還是懷揣著僥幸心理,萬一呢……萬一佩雯跟我一樣,有個失散多年的姐姐、妹妹呢?
直到安言昊說出朱砂痣的事情,我心里涼了半截。
我不知道那顆痣究竟意味著什么,但通過江雯雯的命運來看,江佩雯可能也難逃一劫!
“咱們得馬上從這里出去,佩雯有危險!”我正色道。
安言昊重重點頭,表情卻有些迷茫,“這血海跟望不到頭似的,我們怎么出去啊?”
我冷靜分析,“你還記得阿晨的夢域嗎?只要我們找出夢域的主人,就能夠離開了。”
安言昊表示為難,“這里除了魔還是魔,連個活人都沒有,讓我們去海底撈嗎?”
說話間,又有無數人形魔從血海里爬出來,數量比上次還多,烏壓壓一大片,傾巢而來。
安言昊嚇得眼睛都直了,“江家人的祖墳是魔域直通車嗎?怎么一挖能挖出來一麻袋的魔物啊!”
我舉起鹿角弓,把離我們最近的那幾只魔殺死。
血海如煉獄般冒著陣陣黑氣,陰風咆哮,那些魔從四面八方涌了上來。
它們的數量實在太多了,我和安言昊很快戰至力竭,可血海里的魔就像熱鍋里的螞蟻般源源不斷往外爬。
我搭弦的速度都快趕不上它們沖過來的速度,安言昊的馬哈刀早已卷刃,正在跟魔物肉搏。
結果可想而知……
他被一只女人化成的魔按在地上摩擦摩擦,眼看就要被她咬住脖頸,大聲喊道,“姐,你快救救我,這女的不講武德,她非禮我!”
我翻了個白眼,回手一箭,將他從地上拉起來。
安言昊劇烈喘息,“不行了不行了……這些魔太熱情了,再這么下去,我的清白之身要保不住了!”
我兩條手臂控制不住的打顫,而那些魔還在不斷向我們接近。
陡然,血海中突然浮起幾具女人的尸體。
她們身上并沒有腥臭的魔氣,蒼白如紙的臉上沾滿鮮血,卻依舊能辨認出生前秀美的五官。
她們看上去都很年輕,最小的只有十來歲,手挽著手如一道堅不可摧的人墻,朝那些魔走去。
魔一靠近她們的身體,就會被她們無形釋放出的純凈靈力擊飛,畏懼地連連后退。
她們只有九人,卻好似千軍萬馬。
身姿纖纖,卻勢不可擋,將那些爬到岸上的魔一步步逼回了血海之中。
我朝那九名女子喊道,“謝謝你們!”
她們微微點頭,轉身跳入了血海。
潮退,萬物歸寂。
安言昊望著那面平靜下來的海面,嗓音里透著驚恐,“姐,你剛才看見了嗎?那些女孩……長得都很像佩雯!”
我沒有回答,但他說得沒錯。
那九名女子身穿不同朝代的服飾,長相卻十分相似。
我剛剛好像從里面看到了雯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