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過山林,凍得不少人瑟瑟發抖。
等到鄧肯朝著他們的位置靠近時,奴隸俘虜已經有大部分人離開了,那不列顛軍團步兵居然也留下來了,他握著一柄短矛,爬到樹上眺望遠方火光,低聲道:“起火了。”
“撒克遜人亂成一團,應該攔不住那位游俠。”
這時。
黑暗中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你們怎么還沒走?”
那薩爾瑪提亞騎手警覺握緊戰斧,看到黑暗中鄧肯的輪廓后,這才松了一口氣,低頭恭敬道:“我們怕大人被那些蠻族追擊,打算留下來助你一臂之力。”
鄧肯走出陰影,不由多看了一眼對方。
有血性!
他笑了笑,若有所思道:“你們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在場的俘虜們對視了一眼,不等那不列顛軍團步兵開口,薩爾瑪提亞騎手便沉聲道:“報仇!奪回家園!”
“誰能帶領我們對付撒克遜人,我們就跟誰!”
他已經對丁塔吉爾公爵徹底失望了。
三千多人打一千來人,敗得如此慘烈,幾乎是快全軍覆沒了。
這一場敗仗,直接讓許多人倒向了尤瑟王。
不管怎么說,大龍頭-尤瑟還是挺能打的,至少能跟撒克遜人打得有來有回,不至于敗了一次又一次。
鄧肯沉吟道:“我正在招募人手,準備反攻南安普敦。”
那薩爾瑪提亞騎手聞言眼睛一亮,毫不猶豫地單膝跪地道:“以先祖的龍旗之名,我,漢普的克里岡,愿意追隨閣下!”
他根本不管在場的其他人,直接變成了綠色標記單位。
這一下子,在場的其他俘虜都有點不知所措了,他們都不知道鄧肯是誰,哪怕是丁塔吉爾公爵打仗不行,他們也更傾向于去投靠尤瑟王。
有意思。
鄧肯俯視著眼前跪地的克里岡,對方身上有五六道鞭痕,赤裸的胸膛上有槍眼傷疤,看樣子就是久經沙場的騎手。
他身上明明還帶著傷,依舊兇悍的仿佛一頭惡狼。
薩爾瑪提亞人果然彪悍!
鄧肯好似想到了什么,直接無視了猶豫的其他人,鏗鏘一聲,拔出了腰間的守誓者。皎白月光下,大馬士革鋼鍛造的劍刃讓人膽寒,鋒芒流轉,殺氣逼人,鄧肯將劍刃平放在了那單膝跪地薩爾瑪提亞騎手肩膀上。
“謙恭,憐憫,英勇,犧牲,榮譽!”
鄧肯只說了五個詞,隨即幽邃如深淵的目光直視著眼前的克里岡,那逼人的目光讓這個彪悍的騎手感到敬畏,但他依舊勇敢地抬頭挺胸,腰桿筆直,神色激動,微微顫栗,仿佛意識到了什么。
鄧肯環視左右,抬手給了他一耳光,啪地一聲脆響,在夜空下傳出很遠,他表情肅穆莊重,沉聲道:“吾,來自帝國潘諾尼亞的鄧肯。”
“南安普敦的領主。”
“丁塔吉爾公爵的盟友!響應盟約幫助不列顛人抵御侵略蠻族的領袖!在廷塔哲射殺肯特國王之人!”
“以上帝與諸神之名,冊封你為騎士!”
幽暗的林地中。
在場的其他俘虜都愣在了原地,尤其是那個不列顛軍團步兵,更是滿臉懊惱震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