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皇宮。
隨著一陣馬蹄聲響起,塞維魯率領一隊親衛騎兵急匆匆趕來,他在皇宮門口下馬后,立刻便攔住了一個禁衛統領,沉聲道:“陛下呢?”
“在皇宮嗎?”
那禁衛統領表情為難,小心翼翼道:“陛下帶著親衛隊離開羅馬了。”
“據說是前往了不列顛行省。”
什么?
皇帝怎么這個時候前往不列顛了。
塞維魯聽得眉頭緊鎖,沉聲道:“那皇后殿下在嗎?”
禁衛統領點頭道:“在。”
“需要稟報嗎?”
塞維魯當即點頭道:“立刻去。”
“馬上派出信使往不列顛行省送信,就說教會派往色雷斯的傳教士,被東帝國的人逮捕了。”
如今宗教沖突已經越演越烈。
新教的思想被斥為異端,但絲毫不影響它不斷傳播,西帝國這邊派出的傳教士已經活動于巴爾干半島,本來只是民間的傳教活動,但傳教士被逮捕后就不一樣了。
塞維魯很敏銳地覺察到了一個戰爭借口,不過這種事最后還是得鄧肯親自拿主意。
沒過多久。
阿妮婭的侍女引著塞維魯前往皇宮后殿,在經過偏殿時,他看到了一個正在抓耳撓腮奮筆疾書的年輕學者,這個人叫做李維斯,來自希臘半島,是宮廷顧問兼史學家,順帶記錄皇帝的日常起居。
西方一直沒有修史的習慣,但是鄧肯既然來了,還是稍微修一下的。
塞維魯好奇地走上前去看了看,他拿起一卷羊皮紙翻了翻,不由眉頭緊鎖,沉聲道:“這是陛下讓你記錄的?”
那年輕學者的表情有些惶恐,起身道:“是的。”
“陛下已經過目了一遍。”
塞維魯神色略帶無奈,上面有些東西他其實挺想刪掉的,但最終還是放了回去。
鄧肯的日常起居很有意思。
就比如說今年上半年,鄧肯勤政了大概一個多月,然后帶著阿妮婭、歐多克西婭公主和普拉茜蒂婭公主等人東郊游獵,最后居然丟下國家大事不管,直接帶著一群女人游玩到了西西里島,并且還將當地的總督府邸變成了自己的行宮。
這顯然不符合皇帝英明神武的形象。
但是沒過多久,皇帝在西西里島游玩了小半個月返回羅馬后,立刻又變得勤勉無比,可以說是事事親躬就連后宮都極少去。這樣的情況大概會維持一個多月,然后皇帝又在某一天突然撂擔子不干了,直接把政務扔給了內閣議會,馬上帶著一群女人出去游山玩水。
皇帝勤勉的時候是真的勤勉,但是荒唐的時候也是真的荒唐,有些奢靡享樂的行徑,不亞于當初的瓦倫提尼安三世,甚至猶有過之。
整個皇帝起居錄都充斥著一股強烈的割裂感。
乍一看是明君,但是仔細看,里面不乏接著奏樂接著舞的荒誕事,基本上跟沉溺享樂的昏君也差不了太遠。
讓鄧肯困在皇宮里面是不可能的。
事實上,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昏君,根本就不想勤勉政務,能交給其他人辦的,都想辦法交給其他人,實在不行他就托管人間體。
那勤于政務的明君狀態,全部都是人間體托管。
什么時候皇帝出去游獵,帶著后宮游山玩水,或者皇帝獨自一人跑出去時,就是他自己上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