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就在這時,路山君掛在腰間的一顆人頭突然開口,一句阿彌陀佛,卻是把不戒和尚都給聽得一愣一愣。
此時其他人才看到那詭異的妖僧人頭。
鳩摩羅夜如今只剩下一顆人頭化作倀鬼,他雙眸浮現妖異血光,望著眼前的鄧肯,細細打量他的根骨,眸光大亮道:“施主,你根器非凡!”
“可愿意修貧僧的《大智愛經》?!”
“將來定能證大歡喜果位!”
這人頭哪來的?
突然開口簡直把眾人嚇了一跳。
“閉嘴!”
路山君怒斥了一聲,那妖僧人頭便立刻閉口不言,只是一雙眼珠子還盯著面前的少年。
此子當入我大歡喜門,他日定能修成大智愛經第三境,真空妙有,進入大樂禪定。
可惜如今他已經身死,化作倀鬼,毫無自由,生死都在路山君一念之間。
這妖僧天竺來的,對牛頭毫無敬畏。
云忘機望向路山君的身影滿是警惕,在場的諸人,除了傅劍寒和玉面娘娘早就見過路山君,其他人都是神色忌憚,有些不敢靠近的樣子。
不戒和尚更是閉口不言。
這個太兇了。
怕是只有不貪師兄才能鎮得住對方,不行,得想辦法通知不貪師兄。
路山君趕到此處卻是有幾分運氣,他離開福州后,便打算尋找鄧肯的行蹤,恰好在數十里外看到鬼氣升騰,也不知是什么情況,便打算過來查探一番。
若是沒有他現身,牛頭未必有那么容易逼退。
晨光浮現。
一旁調息吐納的云忘機睜開雙目,先是瞥了一眼身形魁梧的路山君,然后朝著為首的少年抱拳示意道:“此間事了。”
“鄙人就先告辭了。”
“諸位若是他日有空,可來青州昆崳山做客。”
不是所有人都敢跟山君同行,那少年卻是心大得很,他跟路山君待在一起,都感覺心神不寧,仿佛被猛虎的王者之威震懾,怎么樣都沒辦法靜下心來。
云忘機說走就走,指尖浮現一道符箓,身影已經在十多丈外。
“倒是個奇人。”
路山君摸著虎須,神色頗為欣賞,他已經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云忘機千里追殺那鬼將,跟他以前認識的道門中人大不相同。
這一戰眾人都大有收獲。
傅劍寒劍氣精進,一身膽氣,凝聚為意,已經有后天反先天的跡象,不戒和尚雖說此戰并未立功,但也沒拖眾人的后腿,就是不知道為何,他眉頭緊鎖,沉默不語,好似修了閉口禪一般。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如何不知道今日發生的一切有什么蹊蹺,怕不是這鬼將原定是要被‘招安’,納入陰曹地府的體系。
只有佛門中人才會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但少年還是強斬了它。
梁子已經結下了。
至于將來如何,不戒和尚也是十分茫然,他亦不知道今日一切,到底是記一份功績,還是記一份過錯。
這大和尚十分看重功績。
他不知道這份功績記下來了,將來見到佛祖,佛祖認還是不認。
至于玉面娘娘,不知道何時,她身上的標記已經化作了五星金色,誰都不知道她是何時突破的,心境之玄妙,外人難以知曉,但她明顯已經步入了‘入道’的門檻。
鄧肯的提升應該是最大的,因為他體內的煞氣已經快要爆滿了,并且不再局限于經脈內,而是進入了祖竅,形成了一道黑色的氣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