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見尚尋成功接觸了戲,對方甚至還利用了紅書,完美演繹了自身許愿失敗的窘迫。
“你是不可能許愿成功的。”沈肆對上尚尋怔怔的神色,繼續說,“紅書許愿是需要代價的,這點你不是不知道……”
“現在的你已經沒有東西可以跟它做交易了。”
“我……”尚尋一時間無言以對,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說,“我可以獻出我的魂!”
事實上他只是想鎮住眼前的活人,拿魂交換他可不樂意。
沈肆的笑容不變,這讓尚尋有了挫敗感。
“不,你的魂很早之前就不屬于你了。”
尚尋愣住:“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你是聰明人,其實你沒有必要在我面前撒謊,因為這會顯得你很蠢。”
沈肆走到窗戶邊,月光灑下來,襯得他蒼白的臉色像冬夜的雪。
“你要是真的特別在乎你的父親,那你當時許的愿望就應該是直接讓你父親痊愈……”
“而你卻告訴我,你許愿要錢?”
尚尋下意識避開了沈肆的目光。
“如果你真的擁有了很多錢,那如今也不用威脅邵巡繼續打錢了。”
沈肆走到桌前,看著尚尋陰沉的面孔:“讓我猜猜,你到底許了什么愿望?”
“一個人裝好人裝久了,他就會想一直裝下去,而要成為人們心目中的好人,背后要做的事情可就很多了。”
沈肆看向尚尋抓著的紅書,意有所指道:“甚至為此不擇手段。”
尚尋下意識地將紅書藏在身后,縱然他認為沈肆是個構不成威脅的活人。
可本能的,他對沈肆還是充滿了戒備。
現在紅書已經到手,他沒有必要在這里跟活人一直扯皮。
尚尋直接轉身,他才邁出了一步,就因為沈肆的話語僵在原地。
“你許的愿望是永遠做學生會長吧?”
尚尋猛地轉過身,他張嘴想辯駁什么,可是卻意識到,自己如今這舉動神態,早已給了沈肆答案。
尚尋還記得,自己第一天作為特招生來到學校的時候,剛好忘記帶胸牌。
學校的規定是沒有胸牌的學生不能進入學校。
尚尋當時并不知道,于是就直接和保安說自己叫做尚尋,是這里的學生。
這句話正好就被剛從豪車下來的邵巡聽到了。
當時的邵巡只是說了一聲,就讓保安順利的讓尚尋進去了。
尚尋當時心里并沒有什么感覺,他的父母是農民,也是靠著做苦力才能讓一家三口在城市里生活。
他早已明白了人和人之間階級上的差距。
當時尚尋注意到邵巡一直在看著他,他便朝著對方說:“謝謝。”
“你叫尚尋。”邵巡緊盯著他,對方的目光不帶絲毫暖意,就像是在看商品一樣。
尚尋不喜歡邵巡這樣的目光,他只想盡快回到學校。
“對,學長如果沒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尚尋轉身還沒走兩步,就突然接到了電話。
是他的母親打過來的,說他爸現在突發疾病,已經送去醫院搶救了。
尚尋聞言心急如焚,轉身就往學校外面跑。
他來的時候是騎著共享單車來的,后面因為要給其他豪車讓道,他的單車被保安挪走了。
學校外好多豪車,將尚尋想走的路完全堵上。
他看著從豪車一個個出來的,鮮活的面孔,一時間神色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