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徐也那自信之態,眼下的姬無恙狀態與尋常毒發大不相同。
再聯想到要將他與豬同籠,已經絕不單單是羞辱這么簡單了
難不成徐也給他服下了......想到這里,呼延道腦海中一道驚雷落下,將他三觀劈碎,五官震得幾近扭曲。
“你......你怎能想出此等......”
呼延道顫抖著指向徐也,衣袖簌簌作響,哆嗦著嘴唇,卻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徐也卻依舊神色淡然,輕輕搖頭。
“前輩何出此言,我高楊可曾害其性命?”
呼延道一時語塞,嘴唇微微顫動,卻終究沒有說出反駁的話。
不得不承認,徐也的確并未威脅姬無恙的性命。
可這手段卻比直接取人性命還要狠辣
“那我可曾以力破關,強行攻城?”
呼延道氣得髯須炸立,怒目圓睜。
事實擺在眼前,徐也確實沒有違背約定,心中雖有萬般不甘,卻還是無奈地搖頭。
“你看,”徐也攤手,聳了聳肩道,“此事還未成定局,結果也掌握在大理守軍手中。
我不過是給了他們一個展現袍澤之誼的機會而已。”
呼延道聞言,臉色愈發難看。
明明是他無恥下作,卻又無法反駁,這種無力感讓他心中憋悶,仿佛有一團火在胸口燃燒,卻無處發泄。
見他久久沒有回應,徐也大手一揮,高聲喝道:“放!”
“不可!”
呼延道急忙喝止,若是真讓那頭豬與姬無恙同籠,后果將不堪設想。
“哎......還是將決定權交給他們吧。”
呼延道說著,身形一閃,出現在城頭之上。
他深深嘆了口氣,對著眾將士道:
“事已至此,是以開城交換姬無恙,還是罔顧一切,死守塘谷關,你們自己定奪,老夫已無力幫你們做出任何決定了......”
“太長老,我等雖心系將軍,可開城放敵乃是死罪啊!”
一名年輕將領上前一步,勸說道。
開城投降是對家國的背叛,可看著被困的姬無恙,他又于心不忍。
“與豬同籠算不得大辱,待我大理擒了大旻將領,亦可同樣手段還以顏色!”
另一名將領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相信就算姬將軍清醒,也斷然不會同意我等大開城門!”
眾將士你一言我一語,卻無一人有開城迎敵的念頭。
雖心有憤怒,卻依舊堅守著職責,不愿因一時之辱,而放棄這得來不易的關隘。
呼延道看著這群還未搞清事實真相的將士,心中五味雜陳。
所謂士可殺不可辱,可那徐也偏偏要將人辱到極致。
若真由著他胡為,屆時兩大王朝不知會迎來何種局面。
想到這里,他終于下定決心,緩緩開口道:“諸位將士,且聽我一言。”
眾將士這才安靜少許,齊刷刷看向呼延道。
呼延道緩緩掃過眾人,說道:
“你們難道無人看得出姬無恙所中何毒?”
城頭上陷入一片死寂,眾人關心則亂,還真未細想過此事。
“太長老,那大旻到底給姬將軍使了何種毒藥?”
“哎......看到那頭豬了嗎?”
眾人齊刷刷看向城下囚籠。
“那是一頭母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