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凝實,化作一柄寒光凜冽的巨大闊劍。
武達瑯見狀,嘴角狠狠一抽,心中暗道:這得是何種人才,才能想到將如此巨劍化作一抹殘影射出
“達瑯,你竟以卑鄙手段干擾二德子修煉,此乃大罪,該當何罰?”
林羿頭頂反射微光,于朦朧月色下悄然現身。
這種獨特的形象,武達瑯一眼便知其身份。
整個道德宗內,也只有兩個人頂著個锃光瓦亮的腦袋
武達瑯心中窩火,冷哼一聲道:“我干擾你個頭!
要不是我反應快,差點被你這一劍穿個透心涼!
我且問你,大晚上的,你這是要做什么?”
“本德子都挑這個時候修煉了,就是怕有人不長眼。
沒想到還真有鬼祟之輩往我劍上撞,說吧,你到底是何居心?”
聽出他是沒事找事,武達瑯沒再理會,隨手將劍擲還。
“明日大典便要啟幕,勸你收斂些,安穩熬過這幾日。
若真捅出什么亂子,你這二德子之位,怕是難保呀!”
說罷,他便要轉身離去,這時林羿的聲音再次響起。
“那你這大半夜的,鬼鬼祟祟意欲何為?”
武達瑯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地說道:“要你管?”
說罷,朝著望德峰疾馳而去。
“草!”
林羿怒罵一聲,心里有些氣不過。
轉念一想,這么晚了,武達瑯還不消停,想來不是急事,就是所行之事見不得光。
決定偷偷尾隨,說不定能發現一些不軌之舉,到時便可好好拿捏他一番
武達瑯來到望德峰的玉璧前。
月色如水,傾灑于玉璧之上,“道德宗—徐也—封禪大典”幾個大字,熠熠生輝。
他細細審視玉璧,見其表面光潔,并無破損之跡,心中稍稍安定。
正轉身要離去之時,眼角余光不經意間掃見幾行隱于光影之中、若有若無的小字。
俯身近瞧,只見其上刻著“姜沙洲之徒”“南宮柔弱之師弟”“秦霜璃之師兄”。
武達瑯心里一陣無語,這浮玉峰的人,怎都如此愛慕虛榮?
在他印象里,小姨素來看淡虛名,平日里一門心思皆傾注于......傾注于睡覺,怎會做出玉璧留名這等事來?
唉,小姨啊小姨,真未曾料到你會把浮玉峰的弟子培養成這般模樣
武達瑯微微搖頭嘆息,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
隨即取出一把精致的短劍,俯身蹲了下去。
“身為你的外甥,怎可看你們浮玉峰獨自受辱?我武達瑯舍去一世英名,陪上!”
隱匿于遠處暗影中的林羿,將武達瑯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果然不虛此行,這武達瑯竟在玉璧上暗做手腳,事后定要將其罪行當眾揭開,看他的臉還往哪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