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十六名匈奴先登被全部斬殺以后,漫天的箭雨朝著雁門關的城墻落下。
那怕有著甲胄在身,那怕有著盾牌守護,雁門關之上還是不斷有著細柳營老卒倒下。
知道自己等人是充當榜樣的細柳營老卒們,那怕是倒下也未曾哼出一聲。
當一波箭雨過去以后,雁門關之上已經有數十名百戰老兵再也站不起來。
這等犧牲那怕王禹并不想見到卻也無法避免,種族之間的戰爭從來都不是和和氣氣的過家家。
“匈奴人已經瀕臨城下,射手聽我號令,仰射一輪,風,大風。”
“刀斧手聽令,匈奴人即開始將攻城,準備對血脈勇士進行近身肉搏。
盾兵持盾,保護好射手后續進行射擊壓制。
城下所有青壯聽令,著甲上城墻,備滾石檑木。”避開第一輪箭雨以后,作戰經驗豐富的馮和立馬開始大聲下達命令。
聽到馮和的指令,早以習慣戰爭的細柳營射手們瞬間自箭垛之下站起來,抓緊時間射出了第二箭。
射出第二箭,完成自己的使命以后,所有射手全部縮進盾手的保護之中,借助地利張弓搭箭向著匈奴人的射手們進行全方位壓制。
收到馮和命令的民夫與那些有活力組織成員,在細柳營老卒的帶領下,快速的向著城墻上傳遞早就備好的滾石與檑木。
一些聽話老實的民夫,更是在老卒們的帶領下,登上了城墻準備拋投滾石與檑木。
第一天的試探性攻擊雖然也有危險,但相比較于那些匈奴精銳,這第一天前來送死的小部落中的奴隸與牧民才是最佳練手的工具。
這等最佳練手工具自然要留給最受看好的‘良家子’們。
就在這些‘良家子’們戰戰兢兢的手持刀槍身著皮甲,準備迎接來自匈奴人的刀劍之時。
“轟、轟、轟。”
接連不斷的有匈奴人受不住坐下的馬力一頭栽到了雁門關厚實的城墻上,撞了一個死無全尸。
看著眼前這荒唐的一幕,王禹滿是疑惑的轉頭看向了自己身旁的馮和:“馮校尉,一開始我就覺得這批匈奴人不對勁,咱們雁門關地處兩條山脊之間,城墻高八丈厚達三丈,這些匈奴人全力沖鋒不是在找死嗎?”
面對王禹的疑問,馮和并未立馬回答,他先以手搭棚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匈奴大營,隨后滿臉肅穆的看向王禹:“大人,匈奴對于這次南下只怕是志在必得啊!
不知道大人您剛剛有沒有觀察到,才來沖陣的第一批血脈勇士年歲都不算小了。
咱們關下這些匈奴人包括他們的坐下的馬匹,基本上都以老弱病殘為主,真正負責指揮他們的匈奴貴族連兩條山脊間的廣口都未曾進入。
這種情況,下官在細柳營服役之時,曾在十五年前見到過一次,這是匈奴人在減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