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舔干燥的嘴唇,傅青主繼續說道:“再說了,只要他肯點頭,這京都之內愿意為他打開城門當帶路黨的人只怕要多的數不清。
他沒道理停駐在京都之外小半月不動彈才對,這其中一定有什么古怪之處。”
此刻的傅青主已經沒了昔日的威勢,但是,被問話之人卻依舊恭敬如初似乎有點怕刺激到他?
“回稟父王,王宇本人依舊駐扎在北城外未曾入城。不過,他今日清晨已經派遣一萬大軍開拔進京都了。
九門提督獨孤信辜負了父王你的信任叛變投敵了,而今,除了宮城還在我們手里,我們到了已經退無可退的地步了。
另外,今日上午進入京都的那一萬大軍不知為何?并未沖著宮城發起進攻?反而下了重手,將京都內這些時日積攢下來的那些亂象一掃而空了!
蕩清京都內的亂象以后,那一萬大軍就駐扎在了京都之內維持起了京都內的局面。”
聽到接話之人匯報的情況,傅青主本來渾濁晦澀的目光登時寒芒一閃:“欺人太甚,王宇小兒欺我太甚矣!王南容縱容黃口稚子如此羞辱于我,全然不顧昔日的香火情分那有一絲一毫人主之象,老天爺不開眼吶!”
可咆哮之后,傅青主也只能苦笑著自嘲:“一黃口稚子都能視我于無物,扔下京都這一天下中心領兵征伐北境,我傅青主就真的這么不堪么?”
看著情緒反復眼神復又渾濁起來的傅青主,站在他身旁的著甲女英豪傅清風并未接過話題。
自大晉在北境的百萬精銳大軍被王宇統帥的鎮北軍,以七天、七夜、七州、七城、七場大戰全部殲滅的戰績打垮之時,她父王的精神就已經出了一點問題。
自那以后,他父王時而雄姿勃發英勇豪邁不下當年,時而精神恍惚渾渾噩噩如同一瘋子。
現如今,傅家還能居于宮城之內掌握宮城城防未曾被人割下全家老少的頭顱前往城外領賞,靠的是她而非昔日那位雄才大略的晉王。
若非她借力打力周旋于群臣之間,以各種羈絆結成人情與利益上的大網,使得京都之內還握有實權的文臣與武將互相忌憚不敢輕舉妄動,傅家早就在自己父王瘋了的那一刻被消滅了。
精神出了問題的傅青主,已經駕馭不了那些往惜對他忠心耿耿的文臣武將了,在內憂外患權利還得不到抑制的情況下,那些文臣與武將沒有直接不管不顧直接殺了傅家所有人,用以向鎮北軍搖尾乞憐已經算他們有底線了。
渾渾噩噩許久后,在天色將暗之前傅青主好似又清醒過來:“王南容到了何處?
我要沒猜錯的話,王宇小兒當初之所以會放著京都不問不聞轉頭去掃蕩北境,一半是因為心中的自負,另一半只怕是為了獻寶于王南容面前。
只有這樣,他當初只派兵圍住京都卻不進攻的舉動,與現如今守在京都之前卻不進城的舉動才能說得通。
今日他之所以派兵進入京都蕩平城內亂象,應當是為了確保王南容到京都之時不會有‘刺殺’之類亂七八糟的小事打擾到王南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