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守在傅青主身邊,等待來自鎮北軍審判的傅清風看著自己再度清醒過來的父親,依舊執禮甚恭的回答道:“傳聞王南容已經過了晉陽城,臣女想,最遲明日他就應當能到達京都之前。”
眼神不服渾濁的傅青主得到自家女兒的匯報以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清風,你猜的不對,以我對王南容的了解最遲今夜三更時分,他應當就能到達京都之外,咱們傅家這才算是茍延殘喘下來!”
一直面無表情守護在傅青主身邊的傅清風聞言以后,詫異的看向了自己父王,按照她這些日子照顧自家父王積攢下來的經驗來看,那怕自家父王目前處在英明神武的狀態也應當說不出這番話才對?
迎著傅清風詫異的眼光傅青主和善的笑著點了點頭。
就這么一個簡簡單單的舉動卻讓傅清風差點淚奔。
是父親,是那個精神未曾出現絲毫狀態時的父親!
“父王?你……?”自傅青主倒下之后就一直以一幅堅強面孔示人的傅清風,有很多話很多事情想要問自己父親。
但是,不等傅清風開口把她心中的疑問問出來,傅青主就伸手制止住了她:“清風,我沒瘋,我一直都沒瘋,有些事直到今日我才能告訴你,不然的話咱們傅家會有‘飛來橫禍’的。
我們大晉與王南容麾下鎮北軍的關系,其實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劍拔弩張。
且不提王南容這廝昔日就與我有舊,光說我們大晉,除了這次鎮北軍的侵入之戰以外,往日里與鎮北軍雖然也有一些小摩擦,但在我的刻意忍讓下,我們雙方并沒有結下過血海深仇。
也就是說,只要我肯低頭,王南容這廝得了江山以后,未必會對我傅家下死手。
儒門四院那幫子偽君子怕我失去了他們的支持后,畏懼鎮北軍強大的實力直接投降倒向王南容。
讓王南容輕而易舉的就能全盤接受北境,使得忠誠于他們的文臣武將、勛貴豪強不能順利的脫離北境逃脫升天。
所以,這幫偽君子在臨走之前擺了我一道,為了讓我給王南容麾下鎮北軍添麻煩,岳麓書院的山長給我下了一種能夠攪亂理智放大負面情緒的蠱毒。
可惜,他們也太小看我傅青主了,同為儒門子弟,我傅青主當初能一步一步從周朝的小官走到而今成為晉王又豈是白給的。
那種蠱毒剛一進入我的體內我就發現了不對勁之處,若是傾盡京都寶庫內的珍寶,為父未必不能解除蠱毒。
但是,相比較蠱毒這一擺在明面上的制約,那些隱藏暗地里的儒生們才是真正令我忌憚的地方。
岳麓書院的山主,天底下最接近大儒層次的頂尖大學士,我傅青主還真是夠榮幸的,居然能勞煩這等人來盯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