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和同將莊瑾錄入名牒,登記在案,然后遞過一張腰牌、一套灰袍:“從現在開始,莊瑾你就是沈家一紋仆役了。”
“仆役等級從低到高,一、二、三紋,再上就是黑袍家丁,咱們仆役晉升標準,也不像是丫鬟般有那些彎彎繞繞,要看資歷、各種考核,或是貴人提拔,咱們仆役就看一點,你自身的修為境界,你是一經境界,就是一紋仆役;二經境界,就是二紋仆役,你若是三經境界,那你就是三紋仆役,簡單干脆。”
“當然,你若是能突破四經,那就成了穿黑袍的家丁,從此再不同,在沈家中都有些面子,外面更是個人物,就是你那位在衙門的大伯,都該他怕你了。”
‘四經么?’莊瑾暗暗記下。
“扯遠了,說回仆役,咱們拿錢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基本月例,一紋仆役每月基本月例是一兩銀子,二紋仆役就是三兩,三紋仆役更是五兩;另一部分是擔任差事的俸祿,不過你們下月是學習武技黑煞掌,要到下下個月才分配差事。”常和同說著,又是遞過這月月例,讓莊瑾簽字畫押。
莊瑾看著腰牌、仆役灰袍、月例銀子,還有些不敢拿,確認道:“這……不是要等背景調查,核實過么?”
常和同聞言,哈哈一笑:“咱們沈家可沒那么小家子氣,不怕有人敢于弄鬼,退一步講,就是有什么問題,也兜得住,那時倒霉的就是耍小聰明之人自身了!”
莊瑾從這話中聽出一股霸氣、自信,也不再猶豫,接過腰牌、仆役灰袍、月例銀子,不過拿到銀子掂量一下,感覺有些不對,不是說一紋仆役每月基本月例是一兩銀子么,這怎么都有二兩了?
常和同看莊瑾表情,想起來什么,一拍腦袋道:“哦,你的基本月例是一兩,另外一兩是昨晚事情的獎勵,當然,這只是沈家的一點獎勵,我愷甥兒家里那邊還有另行的酬謝,昨晚看大夫,他爹過來問起聽到是你救了愷甥,就說今天過來拜訪,要請你喝茶、吃飯,想來也快過來了。”
“原來如此。”莊瑾聽到是這樣,才安心收下,拿著手中真實不虛的二兩銀子,又是暗暗感嘆:‘從前作為乞兒,就算是鉆研摸索出一套乞討經驗后,也得數月省吃儉用,才能攢下一兩銀子,但我如今每月的基本月例,就是一兩銀子了。’
他更清晰意識到了自己的身份變化,成為一紋仆役,自此的確是與從前再不同了!
常和同看莊瑾對著二兩銀子微微出神,笑道:“這二兩銀子,放在平常人家中,的確不少了,就是頓頓有肉,也足夠三五月嚼用,但咱們練武的,尤其是你們這種剛踏入凝氣境界、正處在勇猛精進階段的,就不算什么了。一副黑元散就要五錢銀子,只夠一經武者三天練武所需;練習黑煞掌的藥包也是一錢銀子一個,同樣三天所用。”
“聽到這些,是不是頓時感覺二兩銀子不算什么了,用起來簡直捉襟見肘?哈哈,窮文富武,可不是說笑的。”
‘這么貴么?不過畢竟是武道資糧,這個價格也是應當。’莊瑾聽著都是咂舌,有預感將來因為練武,這種缺錢貧困的狀態會持續相當長一段時間。
“之前說過,下月你們是學習武技黑煞掌,下下月,才會正式給你們安排差事……今天拿了仆役腰牌,就可以去傳功司領取黑煞功一到三經的靜功心法、黑煞掌武技……購買黑元散、練習黑煞掌的藥包,要去丹藥司,就在庶務司旁邊……”常和同又是例行交代道。
莊瑾聽平永峰說過這些,不過仍是俯首側耳,認真傾聽。
常和同說完,看莊瑾不像其他新過來登記的武者般,似并無意外,問道:“這些你都知道?”
“來的路上,聽平師說過,不過,常伯身在庶務司,同一件事說來也有不同角度,小子只感大有所得。”莊瑾誠懇答道。
‘瞧這話說的,真是漂亮!嘿,這小子!’
常和同心中暗嘆著,掏出三兩銀子,又是開口道:“最后,還有一樁私事。執法司內事處的郭均郭武師今早請托,想讓我說和,為他那日帶一個叫侯勇的人過來沖撞道歉,還說侯勇遞了賠禮三兩銀子過來,并留言道,之前和你有過節的談三、小耳朵出意外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