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莊瑾所想,經過那次異獸分配事件,對張子皋、黃傳和進行了小小敲打,手下這兩個小隊長確實老實不少。
并且,還因為這事,莊瑾與隔壁隴鎮守甘聚有了些交情,近日傍晚晚飯時,對方就經常過來湊一桌。
一是陳蕓做飯手藝好,簡單東西都能做出美味;二是這邊點了香,可驅趕蚊蟲。
是的,第一點還在第二點之上——此人是個真正的老饕,好美食、美酒,一到飯點,就聞著味兒過來了,不過倒也講究,不白吃,時有會帶來些好東西,如異獸肉炒菜、或者異獸泡的酒等等。
這日,甘聚又是過來,在距離莊瑾那兩椽屋子不遠、大概幾百米處有著一個亭子,兩人在其中對坐。
這是一個八角涼亭,亭前鋪著石階,亭中有著石桌石凳,所建位置正好是一處高點,從中極目四望,可以看見周圍數里遠近。若是望向深山,可以看到山間疊石,蔥郁林木;若望向城中,則是可見整個滇南府城星羅棋布,一條條江河溪水如絲帶。
有時莊瑾練武,陳蕓也會在這亭中看著陪伴。
今日此時正值黃昏,城中炊煙四起,晚霞燦爛,一輪明月上了林梢,微風乍起,讓人覺得風生袖底。
甘聚嘗了口小菜,感嘆道:“莊老弟好福氣,弟妹真是好手藝,簡單食材都能做出美味。”
莊瑾笑而不語,心中也是認為如此。
“可惜食材差了些,真正上好的美味,乃是如異獸紫睛鳩的小腹肉,鐵喙雀的都差了點意思,還有流光兔的后腿肉,鐵皮豬的五花肉……若是取了鐵皮豬的肥肉煉油,將剝皮、腌制、切段的變色蛇鮮炸,那才是美味!”
甘聚在城北藥田這邊多年,許多異獸都吃過,此刻咂摸著嘴說著,如數家珍,說完給莊瑾倒了一杯帶來的虎骨酒。
“這酒……夠勁兒!”莊瑾贊嘆。
“那是!這可是一頭磨皮大成境界的黑煞虎虎骨所泡,那可是相當咱們武者五經境界的異獸,也就是擊殺時老夫出了些力,才分得兩根骨頭。”
甘聚自得說著,很快在莊瑾詢問下,說起他鎮守藥田的前隴鎮守張子喬:“那兄弟倆,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個脾性……要說,那張子喬這月去了城北,還和莊老弟你上月在城北鬧出的動靜有關……”
莊瑾聽聞這些,摸了摸鼻子,岔開話題:“這月戰功兌換推出疏絡丹,城北恐怕不太平了。”
“是啊,我在這兒都聽說了,那些坊鎮守級別的大人物都有些坐不住了,下面卡在六經到七經瓶頸,六經的街鎮守更是刺激不輕,這月城北小幫派清出去的速度,簡直就如篩面時飛舞出的雜屑。”
甘聚嘆息道:“要我說,那疏絡丹,恐怕也是優先七經以上的坊鎮守兌換,六經的街鎮守就算戰功夠了,恐怕也要排隊,不知要等到什么時候,看得著、吃不著啊!”
“是啊!”莊瑾想到疏絡丸都要排隊,疏絡丹恐怕更是如此,不過總歸是一點希望不是?
“說來說去,都是為了武道瓶頸,一到三經的瓶頸不容易,四到六經的瓶頸更難,七經之上,那就更不消說……唉!”
甘聚說著,也是想到自己,唏噓不已:“就說我,被卡在四經到五經的瓶頸多少年了?也就是莊老弟你資質絕頂,不用太擔心這些。”
“這種事情,誰說得準吶?”
莊瑾含混說了句,道:“至少,咱們這邊安穩,沒那么多危險,可從容坐觀風云不是?”
“這話有理,當浮一大白!”
兩人談笑著,相比外面城南、靠近藥王幫之地,以及城北戰事烈度越來越高,反觀他們城外藥田這邊,倒是有些歲月靜好的意味。
……
時間匆匆,又是七八日過去,這七八日中,莊瑾坐鎮的藥田也沒什么事情,遇到了幾次異獸,不過都是如鐵喙雀、紫睛鳩,這些體型小、又只是磨皮境入門的,不用他出手,手下小隊都解決了。
也就在這段時間,莊瑾修煉進度飛快,暗感突破五經也就在這二三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