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來到月底,六月三十。
莊瑾過來沈家本部,庶務司這邊,和岳松閑談。
如今家丁級別,常和同那邊消息層次已然不夠,況且對方也突破四經,分去了城北,反倒是岳松,他維系著這條關系,方便了解些消息,岳松自然樂意,反正也不過是一些惠而不費的事情。
岳松說起城北,正如月初莊瑾所料的那般,這月城北戰事烈度加大許多:“這月初推出疏絡丹,各坊各街都加快了進度,對那些小幫派占據的街道爭奪……咱們沈家加緊速度,藥王幫哪能干看著?僧多粥少,爭搶街道中,漸漸一些默契都被打破。”
“這月城北,就連四經的街鎮守級別,都有受傷、戰死的……聽說戰死的兩個街鎮守,都是從城外藥田過去的,大概是敵人一下子從異獸變成藥王幫武者,不太適應……我記得,一個叫作晏紹,一個叫作張子喬……孰不知,人可比異獸危險多了啊!”
‘張子喬?!’
莊瑾聽到這個熟悉名字,心中一動,這不是自己所在藥田的前任隴鎮守、手下小隊長張子皋的哥哥么?
‘此人一死,想必那張子皋下月會更老實不少。’他暗道。
“這月,城北小幫派清出去的速度,可比過去月份快多了,可以說,一月清出去的小幫派,比過去兩三個月加起來都多……按照這個速度,快則下月,慢則下下月,城北這邊,除了咱們沈家、還有藥王幫,就不會再有那些占據一兩條街的小幫派了。”
岳松說著,給莊瑾提了個醒:“莊老弟,雖然你下月還是分在城外藥田,但下下月就不一定了……這月受傷安置的街鎮守,還能尋些位置安置,下月繼續增多,就……”
他沒說的是,其實下月都有些緊張,有人將主意打到莊瑾的位置上,不過莊瑾這月新婚,下月就將人扔去城北,不太像話,也就沒成,只是下下月就不太可能繼續留在城外藥田了。
“多謝岳處長提醒。”莊瑾微微頷首,下月能在城外藥田多留一個月、多一個月潛心提升實力的時間,已然是超出預期的幸事,至于下下月……這種事提前得知,有所準備,總比毫無防備好得多。
只是,這仍讓他暗暗感嘆:‘沈家與藥王幫相斗,府城之中的局勢就如那激蕩的水流,如我這等武者,就似水中浮萍,隨著局勢演變不由自己。’
當然,話又說回來,若非這種大背景下,他也沒有成為武者、接觸超凡力量的機會。
‘我要做的,乃是順勢而行,抓住有利的,避開不利的,這就需要清醒的頭腦、睿智的眼光,以及最重要的實力!’
莊瑾慶幸,自從成為武者,沒有一日怠慢,這一月在城外藥田亦是如此,沒有絲毫放松,如今五經境界積累已然完成五分之一,下月底大概就能完成八成。
他想了下,問道:“岳處長,五經境界考核,是像四經般,什么時候都行,還是像以前那般,只能等到初一?”
“四經情況特殊,因為要領取四到六經的靜功心法,特事特辦,五經理論上也可以,不過若是不急,一般都是放在初一,也不耽誤新月領取二紋家丁級別的月例……莊老弟問這個做什么?”
岳松問著,忽然想到什么,瞬間眼睛瞪大:“莊老弟,你莫不是……”
“不錯!”莊瑾含笑,微微點頭:“僥幸突破五經,這不會影響我下月城外藥田的隴鎮守差事吧?”
岳松:???
瞧你這話說的,就好像問從主簿升任知縣了,影響你一頓吃三個菜么?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哎呦,我的莊老哥哎,這種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才說?”岳松稱呼瞬間變換,這一刻態度又不知更熱切了多少。
……
傍晚,五人小團體的月末小聚。
錢文德見到莊瑾,格外激動,兩眼汪汪,差點沒抱上來:“莊哥,我想死你了!你不知道,這月若非我運氣好,真就險些見不到你了……”
莊瑾止住如哈巴狗湊上來的錢文德,聽他說起。
原來,還是上月初九那晚夜襲的后續,雖然上月莊瑾抓住江偉的線索,捅出藥王幫的圍獵之事,給城北藥王幫找了不小麻煩,讓他們焦頭爛額,但這月藥王幫穩住陣腳,騰出手腳,又恰逢沈家這月在城北打了雞血般,瘋狂占地……新仇舊恨一起算。
莊瑾屁股一拍,來到了城外藥田,藥王幫可不是只能逮著段濤所在的福榮街打么?
這月中最兇險的一次,福榮街遭到藥王幫一個五經、兩個四經帶隊,整整三條街道聯合偷襲,也就是段濤突破五經,又將計就計上報設局,最終斬殺藥王幫一個四經,重創一個四經,輕傷一個五經,一到三經武者更是斬獲許多……可謂戰果頗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