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后,柳立誠臉上是饒有興趣的表情,似乎有著一些莫名的激動,下一瞬,聽到高石的話,笑容頓時凝滯在臉上,身體都似乎僵硬了下,不過轉瞬笑容就重新變得自然,心中道了句‘有趣’。
“呵!”
莊瑾輕笑了下:“如今沈家與藥王幫,沈家節節勝利,我在沈家中乃是七經護衛級別、一坊鎮守,既有地位,又有實利,好好的不做,為什么要跳到藥王幫這條破船上?這就是你說的富貴?”
“莊大人,沈家是厲害,卻不一定好,咱們以前都是乞兒,你也是武生招募進去的,現在就算到了七經,當了坊鎮守,其他坊鎮守也看不起你吧?不如來藥王幫,咱們一起做事,不好么?我們香主還說了,只要莊大人你過來,那個叫什么苗紹、和你有過節的,就幫你殺了……”
“對我的調查倒是清楚。”
莊瑾深深看了眼高石:“我因為出身,同僚是有些冷淡不假,不過自忖只要誠心,遲早可以融入,而那個苗綸的案子,更是公正公開,清楚明白,兩位公子也是待我親厚,我并無委屈,何談去殺苗紹?”
“這些都先不提,我最疑惑的,卻是一點,你在這中午正大光明過來,成敗先不說,直接置我于尷尬地步……這就是藥王幫的誠意?”
“哈哈,那個詞咋說的,求……求……對,求才心切……我們香主……”
“你說的這些,你信么?”
莊瑾玩味道了句,神色一下子轉冷,端起茶盞:“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你去吧,記住:沒有下次了!”
高石還想說什么,可看到莊瑾冰冷神色,知道再說下去恐怕莊瑾就要動手了,起身作了個揖……作揖本來是正經禮數,可他的作揖怎么說呢,似乎養成了習慣,前身下意識放低,屁股高高撅起,看著就好似一條狗,讓人下意識想要上去踹上一腳,隨后這才離開了。
……
等高石走了。
莊瑾看著柳立誠出來,繃著臉、強忍著的表情,臉上也是浮現出一抹無奈:“柳老哥,想笑就笑出來吧!”
“哈哈,莊老弟這可真是遭了無妄之災,被這種人找上來,搬弄是非,若非我在后面聽著,可以作證,那真是好如一坨臭狗屎黏在鞋底,惡心人不輕!”
“是啊!”
莊瑾是有多昏頭,才會在如今沈家勢大,藥王幫節節敗退的背景下,叛逃過去內卷無比的藥王幫?當叛徒過去了,不被信任不說,還要面對沈家的瘋狂報復、追殺。
可以說,他在沈家的一切,藥王幫給不了,去了更要面對恐怖后果,百害無一利,要多利令智昏才會那般?
“就如那高石說的,在咱們沈家被其他坊鎮守排擠,去了就不必了嘛!”柳立誠打趣道。
“柳老哥這話說的,我在沈家只是遭遇其他坊鎮守冷淡,去了恐怕命都沒了。”
莊瑾搖搖頭,說了自己和高石的過往,說著觀察柳立誠的微表情,對方似乎并不意外,他心中轉過無數念頭,面上只是問道:“那對面出這主意的藥王幫香主,恐怕也沒想著能策反我,只要起到一定離間效果即可,最不濟也能惡心我一下……此事,我可需要去‘都’里報備?”
“哈哈,七經護衛級別,已然完全是不同層次,何懼一二無中生有、空穴來風的污蔑?也就是莊老弟是對外招收武生出身,情況特殊,不過此事有我在旁見證,那般卻是也不必。”
柳立誠看著莊瑾放下心來、轉而卻又略帶郁悶的表情,給他斟了盞酒:“莊老弟真要不高興,今晚若是遇到那出此陰招的董培,報復回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