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元松下意識地有些失望,可旋即眼睛就是瞪大:“嗯,是莊供奉?!那我剛才以武道直覺,為何沒有感知到?”
“不對啊,能做到屏蔽武道直覺,那得是先天境界,打通任督二脈,溝通天地橋,覺醒先天靈光,開啟玄關一竅,身融天地……你不聲不吭突破先天了?”
“不可能!那就是胎息境界,修煉了高階斂息秘術?”他嘀咕著,猜出了正確答案。
“滕知縣見多識廣。”
莊瑾的確已然將蟄龍術修煉成功,方才就是試驗一二,果然神奇。
‘就如變色龍偽裝變色,融入環境,蟄龍術給我的感覺有些類似,借助任脈這道溝通天地的橋梁,身融天地,將自身的存在感分散于天地,好似與天地一體……武道直覺感知,就如感知天地,自然空空無物。’
‘不過,我只打通任脈這一道天地橋,隱藏部分境界也就罷了,這種在武道直覺感知中隱身,盞茶時間就是極限。’
“我就是一說,你還真突破胎息境界了?”
滕元松如看怪物般的眼神,看向莊瑾:“莊供奉去年過來時,最多二脈境界吧?這才多久,就七脈胎息了!”
“唉,莊供奉是真正的天才,縣城、府城之于莊供奉,不過暫居一程的小池塘,終究會魚躍入海、去往州城那般廣闊天地。”他神色復雜一嘆。
“說到州城,臨近年末,州城伏牛山脈元氣潮汐……我沒記錯的話,今年是大年吧?”
“的確是大年,不過就算是大年,伏牛山脈異獸逸散,沿著莽蒼山脈來到咱們下面縣城的,通常最高也就易筋境界了,如更上的鍛骨境的異獸,二三十年可能有一次,就是出現,也總不會那么倒霉在咱們臨濟縣……有莊供奉如今胎息境界,何足慮也!”
滕元松說著幽怨看了莊瑾一眼,一屁股坐在藤椅上,擺出個舒服的姿勢……躺平。
……
“咳咳,殺雞何須用牛刀?莊供奉且先觀戰,就先讓下面人與我先來,不成再出手如何?”
城外藥田,一個高處的亭中,滕元松與莊瑾并肩而立,看向下方出現的一頭體型如小山般的異獸,對莊瑾這般道。
他之前雖然說,有了莊瑾,自己可以躺平,但‘責’與‘權’對等,還是想再掙扎一下。
莊瑾自是明白這點,這一年半相處,也知道滕元松此人不是多有權欲心的人。
‘大概是擔心,我如今突破胎息境界,與其實力失衡,可能心態變化,有了驕橫跋扈之心,或者為了更多好處、修煉資源,一改從前無為,開始無所不為……如此苦了百姓,也讓對方為難,這才想借助此次機會,展示武力,讓我今后行事有一二忌憚?’
‘只能說,此人想多了,我沒有瓶頸,清洗斐、姚兩家的資源,已足夠我完成任督二脈境界的積累。我也對權欲之類無感,臨濟縣的一切,對我來說不過過眼云煙,如山間清風,絲毫不值得系懷于心啊!’
他暗嘆一聲,如了滕元松之意,微微頷首:“那就如此吧!不過,這頭畜生可不好對付……”
只見下方,一頭巨大鐵皮豬哼哼唧唧,溜達而來。
它身寬三五尺,身長足有丈許,一雙獠牙堪比象牙,有著如白玉般的質感,走動起來,那如小山般、成噸的重量,似乎讓地面都在微微顫抖,更值得一提的是,這是一頭‘披甲’的異獸野豬,身上有著厚厚一層如松脂般的東西。
這已經不是尋常的異獸鐵皮豬了,可以說稱得上是鐵皮豬中的王者,鐵皮豬王!
“是不好對付,不過,也不必太過高看這畜生。”
滕元松言道:“就如我等武者,通脈境界,乃至胎息境界,也不是刀槍不入,對強弓勁弩,萬箭齊發,仍有畏懼……只有到了先天境界,舉手投足三尺氣墻,才無懼如此。”
“異獸易筋、鍛骨之境,大體對應武者通脈、胎息境界,異獸皮糙肉厚,這點更是強于武者,可在智慧方面卻差出許多,可為其設置陷阱,可使用各種工具……遇到軍陣,也不會如我等武者避其鋒芒,或者斬首……因而,就是易筋小成、大成的異獸,都能夠被通脈一脈、二脈的武者,配合軍伍圍剿。”
他說著,一指下方:“莊供奉,看,那頭鐵皮豬王中計了。”
……
下方,鐵皮豬王哼哼唧唧,循著嗅覺,來到一片空地,這里有著一片上年份的藥草,這些都是青元液培育,其中天地元氣充足。
這家伙看到,搖頭晃腦,屁顛顛撲去。
下一刻。
轟!
偽裝的草皮破碎,一下掉入坑中,下方有著著布滿鋼刀的鐵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