窯火褪去,素胚變成了溫潤的白瓷,青花的顏色也沉淀下來,顯出特有的藍。
陳大姐把他們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用舊報紙仔細包好。
清越畫的那只杯子,青色的蘭草清雅舒展。
她小時候學過畫畫的。
李悠南那只碗呢,遠山霧氣暈染得也還行。
“喏,交換。”清越忽然把她那只漂亮的杯子推到李悠南面前。
“啊?那我多虧呀!”李悠南爛話隨口而出。
祝清越這么溫柔的人,也忍不住錘了李悠南一拳。
陳大姐在一旁看著他們交換,也抿嘴笑了,沒說話。
臨走前,李悠南掏出手機,對陳大姐說:“大姐,能給您這作坊拍點東西嗎?就拍拍您畫畫。”
陳大姐愣了一下,手在圍裙上搓了搓,顯得有點局促:“拍我?我有什么好拍的……”
“您畫得好,真的。”清越輕聲補充,語氣很誠懇。
大姐看著倆人認真的樣子,終于靦腆地點點頭:“那…那你們拍吧,別耽誤你們時間就好。”
沒刻意擺拍,鏡頭就靜靜地掃過。
拍完,李悠南跟大姐說,回去我會試著發在網上。她只是“哎”了一聲,依舊帶著點不好意思的笑容。
走出作坊,巷子依舊安靜悠長。清越抱著那個包著丑碗的紙包,像抱著什么寶貝。
“你是想幫陳大姐宣傳一下嗎?”祝清越嘴里哼著小曲,忽然想到什么抬起頭問。
李悠南搖了搖頭:“也不能那么說吧……”
李悠南的目光變得有一些深沉起來。
“今天的陳大姐和之前教我們做素胚的那個師傅,都是真正的匠人,他們賺的都是手藝錢,景德鎮很火,但是好像跟他們沒什么關系,我覺得這……不太對。”
“雖然也做不了太多的事情,但我還是想把陳大姐的故事給講出來。”
李悠南想到哪里就說到哪里,也沒有過腦子,當他說完卻看到祝清越呆呆的望著自己,啞然一笑:“怎么?”
祝清越低著頭笑了笑:“沒,沒什么……就是有點說不上來的開心。”
“呵。”
“明天就要走了嗎?”
“嗯,待的時間有點久了。”
“我也要繼續往西走啦……要不,再順我一截?”
“嗯,車費……”
“哎呀……剛才還覺得你很有感覺呢!”祝清越有一些著急。
“我不是文藝青年,你的那個感覺肯定不是你理解的那種……”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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