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逆賊,竟敢褻瀆圣旨。”
陸錦昌緩緩抽回短劍,李弓侍郎的軀體,宛如破敗的麻袋一般癱軟在地。
這些該死的老東西,連現在的形勢都看不清楚,那留著他們也沒有用了。
到時候,還有可能會鬧出一些不必要的幺蛾子來。
“這個造反逆賊,已經伏誅。”
陸錦昌輕輕收回短劍,語氣淡得像在議論今日的朝食。
“諸位大人,可還有異議?”
這時,殿外突然傳來整齊的踏步聲——三千虎嘯衛已將御極殿圍得水泄不通。
陽光透過御極殿大門,在地上投下一道道柵欄般的陰影,仿佛這座金鑾殿.…..早已成了牢籠。
就在此時,朱漆殿門轟然洞開,凜冽寒氣裹挾著冷冽殺意撲面而來。
逆光中,陸錦云三人的身影降臨,玄色錦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緩步踏過白玉階時,陸錦云三人每一步都似踏在眾臣心口。
滿朝的文武見狀,從心的屏息凝神,連空氣都仿佛凝固。
當陸錦云終于立在龍椅之前時,就連癡傻的乾熙帝都本能的瑟縮著向后蜷去。
“諸位大臣!”
陸錦云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聲線輕緩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壓,字字如冰錐刺入眾人骨髓。
“如今太傅大人已閉關清修,特令我陸錦云,以陸家家主的身份輔佐太子殿下,總攬大乾的朝政。”
話音落下,殿內死寂無聲。
只見陸錦云緩緩抬手,自懷中掏出一枚鎏金令牌,九龍盤紋在光影中流轉,正是象征天下兵馬大元帥的虎符。
寒芒閃過,那令牌穩穩立在龍案之上,發出沉重的悶響——
從這一刻起,乾寧城內外,自宮墻到街巷,盡成陸家掌中之物。
“臣恭請陸家主監國!“
這一聲宛如喪鐘,滿朝朱紫頓時如割倒的麥穗般層層伏倒。
烏紗帽、玉腰帶在御階前碰撞出細碎聲響。
在百官的恭維聲中,陸錦云指尖輕輕摩挲著鎏金令牌上的虎紋。
他側首與三位兄弟交換了一下眼神。
四張面容上,同時浮起心照不宣的笑意——
就在這時,乾寧城的暮鼓響起,聲浪穿透九重宮闕。
乾寧城大街上,一隊玄甲騎兵正沉默地接管各處城門。
這場無聲的政變,終于以最體面的方式,落下帷幕。
乾寧城外的官道驛亭內,五具玄鐵重甲在白晝下,泛著幽藍的寒光。
為首的虬髯大漢猛然抬腳,“轟”地一聲將花崗巖凳踹得四分五裂。
“好一個乾熙帝!”
他額間青筋暴起,甲胄上蝕刻的萬初獸紋竟隱隱泛起血光。
“三日前信誓旦旦要割讓北方六郡,如今連個報信的閹奴都舍不得派來?”
“那乾熙皇帝小兒,當真以為我們萬初鐵騎是兒戲?”
“大哥所言極是,三日前就該交割的六郡文書,至今不見蹤影!”
左側壯漢攥緊腰間鎏金獸首環,甲胄縫隙里滲出的水分,順著虎形護腕滴落。
“國師大人已經答應下來,為他這狗皇帝出手一次,他現在竟然想反悔?”
說罷,壯漢狠狠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在青磚上洇出猙獰的暗紅。
一旁的獨眼大漢突然陰測測一笑,鑲金的犬齒寒芒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