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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薄霧尚未完全散去,宣德樓前,鼓角齊鳴,宣告著早朝的到來。
趙俁身著龍袍,頭戴冕旒,步伐沉穩地走向御座。
朝堂上,文武百官早已整齊排列,文東武西,身著朝服,頭戴烏紗,手持笏板,神色恭敬。
待趙俁入座,眾人齊呼“萬歲”,聲音響徹大殿,氣勢恢宏。
禮畢,宰相章惇率先出列,聲音洪亮地啟奏:“陛下登基十余日,諸方已初定,只剩繁雜政務,亟需梳理。”
隨后,章惇便條理清晰地匯報著近期的民生、稅收諸事。
趙俁微微頷首,目光專注地傾聽,時而提問,時而回答,應對得沉穩而從容。
輪到其他宰執和大臣奏事時,也是如此。
讓一眾宰執和大臣感到舒心和放心的是,趙俁很會抓大放小,敢于放權給他們,也會做決斷。
同時,趙俁仿佛對什么事都了解,至少是知道一二,一眾宰執和大臣根本就騙不了他,甚至很多趙俁知道的東西宰執和大臣竟然不知道,這使得宰執和大臣在跟趙俁進言時全都是小心翼翼的。
在用人上,趙俁不看新黨還是舊黨,他選用的全都是有能力的,那些平時不好好做事,一心搞斗爭的,或者張嘴就是假大空的,趙俁也會聽他們說什么,但聽完就讓他們下去了,給他們一種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的感覺,讓他們的慷慨之言說了個寂寞。
很多大臣都看出來了,趙俁是一個務實的皇帝,那些只會動嘴的大臣,注定了路越走越窄。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微妙的緊張與期待。
大臣們深知,趙俁雖然年輕,卻很不簡單。他心思深沉,目光如炬,對待朝政的態度,既非一味嚴苛,亦非盲目寬仁,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精準與睿智。
等緊要的政務商議的差不多了,御史中丞黃履上前,拜道:“陛下,司馬光等割地取悅西夏,卻一無所得,實屬賣國,今西夏聯合遼國耀兵于邊庭,逼迫我大宋,實屬彼輩遺禍,臣懇請陛下,重審司馬光等賣國一案,以正朝綱,免使百姓蒙羞,國家受損。”
言罷,黃履伏地叩首,一臉決絕。
接著,殿中侍御史陳次升出列,大談哲宗一朝從司馬光擔任宰相時開始就存在的嚴重貪腐問題,并一口氣報出來了五十幾名貪官,請求趙俁主持反腐倡廉,以正大宋官場風氣。
趙俁原本還以為章惇等人會隨便派個御史出來引爆此事,沒想到他們派出來的竟然是黃履和陳次升。
這兩個人都是歷史上很有名的諫官。前者是新黨核心人物,以彈劾舊黨著稱,政治立場鮮明;后者更是三朝御史(歷經宋神宗、宋哲宗以及趙俁這一朝),以剛直敢言聞名,史書稱其“三居言責,建議不茍合”。
新黨一上來,就派出來了兩員大將,明顯是勢在必得。
舊黨一方見此,紛紛跳出來為司馬光等人辯解,言司馬光等人是君子忠臣,所作所為全都是為了趙宋王朝,請趙俁明察秋毫。
接著,雙方就大吵了起來,相互抨擊。
跟前幾次上朝時,趙俁一直坐山觀虎斗不同。
這次,雙方的爭吵剛升級到罵戰,趙俁就叫停道:“好了,可有貪墨,一查便知。”
也不等舊黨官員再辯解,趙俁就點了蔡卞之名,讓蔡卞來徹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