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上,趙宋王朝給遼國的絹總數約為800萬匹+1680萬匹=2480萬匹,銀總數約為400萬兩+1120萬兩=1520萬兩。
而這還只是本金。
算上利息的話,絹最少也得3000萬匹,銀2000萬兩。
這么大一筆財富,不論對任何王朝來說,都絕對是一個極為沉重的負擔。
更為關鍵的是,這還只是和談的先決條件,后面還有戰爭賠款什么的。
這加一起,只怕就是天文數字了。
蕭勃迭和左企弓忐忑不安地回去以后,蘇轍欲言又止。
可話到嘴邊了之后,蘇轍看了看周圍揚眉吐氣的人,都在那訴說:
“這歲幣盡是我大宋百姓膏血,卻被胡虜巧取豪奪近百年!今我大軍兵臨城下,正是洗刷屈辱之時!”
“此前,胡虜欺我大宋無人,方敢行這強盜之舉,今我大宋中興,合該討回他胡虜欠我大宋的歲幣!”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今我大軍連敗胡虜,又圍住他陪都,困住遼主,他勒索我大宋百年之債,也該還了!”
“豈止還債,許他胡虜做初一,就許我宋人做十五,今他戰敗,就該給我大宋戰爭賠款,還要給我大宋歲幣,對了,還有和親,此皆胡虜慣用勒索手段,也教他嘗嘗這屈辱的滋味!”
“燕云十六州自古便是我漢人疆土,被他胡虜強占二百年,今我大軍壓境,正該一并收復!”
“……”
見此,深知士氣可鼓不可泄的蘇轍,將他想說的有可能會影響士氣的話,又給咽了回去,準備回頭單獨面見趙俁時,再跟趙俁說,讓遼國一次性還回來這么多歲幣,有些強人所難,不如先讓遼國還回一半,甚至是三成,剩下的慢慢要,省得將遼人逼得狗急跳墻。
蘇轍有顧慮,張純可沒有顧慮。
等趙俁回到后堂,張純立即迎過來,說:“官家有些操之過急了。”
趙俁問:“此話怎講?”
張純說:“遼軍雖然屢屢戰敗,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今他內有堅城固守,外有數之不盡勤王之師,若官家徐徐而圖之,必如溫水濡蛙,久而蛙斃。”
聽張純這么一說,趙俁也意識到,自己有些要狠了,這有可能激發遼人的斗志,讓他們負隅頑抗。
趙俁想到了靖康之恥時,金人對趙桓君臣的勒索,那才是教科書一般的壓榨手段。
張純跟趙俁簡直是,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她對趙俁說:“官家可先給遼人一些希望,以免他等困獸猶斗……”
果然!
張純給趙俁出的主意,就是金人勒索趙桓君臣的翻版。
一旁的李琳聽言,說道:“何須如此麻煩,只要打下燕京城,城中一切皆歸官家所有。”
張純一翻白眼,說道:“用我之法,何止可得燕京財物,遼上京、遼中京、遼東京、遼西京財物,皆可教遼人乖乖送來。”
接著,張純不無興奮地說:“若此事可成,我大宋可得三年財政收入……”
王安石變法時期,趙宋王朝的貨幣稅收達到峰值,戶部歲入緡錢約為6000萬貫。
廢除新法后,中央財政收入降至4800余萬貫。
——若將實物稅按宋代物價折算為銅錢,戶部總收入可增至約7500萬貫。若進一步計入戶部右曹管理的青苗錢、免役錢等非戶部直接統計的收入,總歲入可能接近1億貫。如治平二年,總財政收入為1.16億貫石匹兩,其中貨幣收入占比超過50%,約6000萬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