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有那腦袋反應快的,已經意識到,今后她們很可能成為趙俁的女人,搖身一變成為宋人,而不再是遼人了,別說她們了,蕭瑟瑟也一樣,她們的未來已然與故國遼國劃清了界限,她們要是聰明,就該積極擁抱新生活,而不是聽蕭瑟瑟這個舊主的命令行事。
值得一提的是,胡人社會中存在著搶婚的習俗,胡人女子大多崇尚強者,如今她們等于是被趙俁搶了過來,雖不至于興高采烈,但其實也能接受命運的安排。
還有就是,一看就知道,張純和李琳在趙俁這里地位很高,她們將來少不得要跟張純和李琳打交道,這要是幫了蕭瑟瑟,等于是把她們自己的路給堵死了。
總之,不論蕭瑟瑟怎么喊,這三百個少女都沒動。她們中的一些人,還用各種各樣的語言勸別人不要做傻事。慢慢的,所有少女都老老實實地看著李琳和張純vs蕭瑟瑟。
見此,張純嘴角一翹,開始給蕭瑟瑟搜身。
摸到蕭瑟瑟胸前那對接近冬瓜的存在,張純恨恨地說:“我最討厭胸比我大的!”
別人全都裝著沒聽見張純這話,只有李琳一翻白眼:“那你討厭的人可太多了。”
張純想還嘴,可她低頭一看,直接看到了自己大肚子,一點遮擋都沒有,頓時就沒有了爭辯的勇氣。
很快,張純就從蕭瑟瑟的大腿內側摸到了一把匕首。
張純直接把手伸進去,將匕首給掏了出來。
將蕭瑟瑟全身上下仔仔細細地搜了兩遍,再沒找到危險品了之后,張純才拿著匕首質問蕭瑟瑟:“你還有何話可說?”
蕭瑟瑟把頭扭到一旁,嘴硬道:“此乃我防身所用。”
張純伸出手捏著蕭瑟瑟的下巴,把她的臉給轉過來,讓她看著自己,對她說:“你可知,你此舉愚蠢至極,我朝皇帝陛下,已下旨,若他有不測,則教燕京城全城人陪葬,這些人中,包括耶律延禧,也包括你兒子耶律敖盧斡,你險些害死他們。”
張純騙蕭瑟瑟的。趙俁根本就沒下過這樣的圣旨。
張純之所以編這個謊言,一是,想嚇唬蕭瑟瑟,讓蕭瑟瑟以后不敢再打刺殺趙俁的主意;二是,讓遼人不敢打刺殺趙俁的主意。
蕭瑟瑟冷冷一笑:
“貴朝元祐黨人、元豐黨人之爭唯有貴朝皇帝可鎮壓,一旦貴朝皇帝不在,兩黨必定內斗,相互傾軋,以至戰和不定,如此,宋軍再善戰,亦無用也。”
“且貴朝儲君不滿兩歲,若貴朝皇帝不在,必有權臣妄圖把持朝政,恁地時,貴朝必將陷入動蕩。”
“如此形勢,貴朝必退兵。”
“而我大遼,雖一時受挫,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待時機成熟,自可卷土重來,收復失地。”
“形勢如此明朗,你卻跟我說,刺殺貴朝皇帝無用,可在將我當成三歲孩童哄騙?”
張純邊鼓掌、邊說:“厲害!不想你一個小小的土……胡婦,竟有如此見識,真是小覷了你。”
說到這里,張純語氣一轉:“可惜,耶律延禧昏庸短視、剛愎自用,不肯聽你的,不然貴朝還真很麻煩。”
張純這話也插到了蕭瑟瑟的肺管子上,如果耶律延禧肯聽她的,登基以后,勵精圖治,革除舊弊,讓遼國重煥生機,而非沉迷于狩獵和酒色,讓人輕視,趙俁怎么敢御駕親征遼國?
不過事雖然是這么個事,但家丑不可外揚,輸人不輸陣,輸陣不輸勢,所以,蕭瑟瑟冷哼一聲:“哼!說得好像你家皇帝肯聽你的!”
讓蕭瑟瑟沒想到的是,張純很自豪地說:“慚愧,我家皇帝陛下與耶律延禧這個大昏君不同,他英謨睿略,豁達大度,知人善任,最能納良言,此次他御駕親征,諸多策略,皆出自我手。”
說到這里,張純還故意氣蕭瑟瑟:“羨慕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