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硬給趙構洗地的話,也能給他找幾個所謂的理由。
像:如果趙佶和趙桓被救回,趙構的皇位合法性會受到挑戰。畢竟趙桓才是根正苗紅的皇帝,而趙佶作為太上皇也有一定的影響力。趙構擔心迎回趙佶和趙桓之后,他自己將不得不讓出皇位,或者權力受到極大限制,所以他更傾向于維持現狀,保住自己的皇位。
像:當時南宋初建,軍事力量相對薄弱,面臨著諸多內憂外患。一方面要應對金兵的不斷侵擾,另一方面還要處理地方上的叛亂和不穩定因素。趙構認為以南宋現有的軍事力量,難以組織起有效的大規模救援行動,強行救援趙佶、趙桓等人有可能會導致南宋軍隊遭受更大的損失,甚至危及南宋政權的穩定。
像:趙構身邊有一批主和派大臣,如秦檜等。他們主張與金國議和,認為與金國對抗會帶來更大的災難。在這種氛圍下,救援趙佶、趙桓等人的主張被視為會破壞議和大局,不利于南宋與金國達成和平協議。趙構受到這些主和派大臣的影響,在決策上更傾向于通過議和來維持南宋的統治,而不是冒險去救援趙佶、趙桓等人。
又像:如果全力救援趙佶、趙桓等人,可能會激怒金國,導致金國加大對南宋的軍事進攻力度。趙構擔心這樣會使自己的安全受到威脅,南宋朝廷也將面臨更大的危機。他更愿意通過相對和平的方式來維護南宋的統治,保障自己的安全和地位。
除了這些自私和所謂顧全大局的理由,趙構不去救趙佶、趙桓等人其實還真有一個勉強說得出口的理由。
這個理由就是趙構在情感上對救援趙佶和趙桓存在一定的抵觸情緒。
眾所周知,趙佶之所以臨幸韋氏,并不是因為他喜歡韋氏,而只是因為他賣了喬氏一個面子,在那之后,他就再也沒有碰過韋氏。
因為韋氏并不得寵,趙構也不被趙佶所喜歡,哪怕他文“資性朗悟,博學強記,讀書日誦千余言”,并學習琴、棋、書、畫,尤其在書法上頗有造詣,武“挽弓至一石五斗”達到當時武學上舍生(一石三斗)的水準。
而趙桓更是讓趙構去金營里當人質,九死一生,哪里有把他當成親弟弟,對他又哪里有什么親情可言?
當然,這只是站在趙構的角度去說。
可話又說回來,趙構可以不救趙佶和趙桓,含辛茹苦把他養大的韋氏呢?跟他感情不錯、代他受罪到死的邢秉懿呢?還有他的五個女兒呢,其中兩個長大以后,在他逍遙快活時,還在代他受罪?
這是多么巨大的仇恨,可趙構寧愿殺死能幫自己報仇的大將,也絕不去救這些人,絕不報仇。
說到底,趙構的種種行為,無不透露出他那自私涼薄、懦弱無能的本質。他心中的天平,始終傾向于自己的權勢與安逸,而非血濃于水的親情與國仇家恨。
趙佶在有機會的時候,還想著去收復燕云十六州,為趙宋王朝拿到可以擋住胡人南下的天險;趙桓在危機解除的時候,還不愿意割掉祖宗留下來的疆土,一心想要把被他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割掉的疆土搶回來;只有趙構,明明有機會救回自己的親人、有機會拿回自己祖宗打下來的疆土,有機會報仇雪恨,卻甘愿自廢武功,殺害岳飛等人,收回張俊、韓世忠、劉光世、劉锜、楊存中等人的兵權,也一定要跟金人茍和,偏安一隅。
而韋氏給趙俁生的這個兒子,趙俁明知道他跟趙構沒有任何關系,畢竟爹都換了,他們怎么可能還是同一個人,但趙俁又有點忍不住將自己的這個兒子往趙構身上想……
見趙俁看別的兒子時,全都很快就抱起來,夸兩句,然后賜名,唯獨輪到她的兒子時,趙俁低頭看個不停,卻始終不伸手,韋氏的心不禁提了起來!
‘伺候官家之前,我是完璧之身啊,我兒子絕對是官家之子無疑。’
‘官家對我之寵愛雖不如五妃,卻絕不輸旁人,也未曾有過半分薄待,為何官家此刻卻似有疑慮?莫非是有人在官家面前進了讒言?’
韋氏心中忐忑,面上卻不敢顯露分毫,只是眼神中難掩焦慮與不安。
看見韋氏擔憂的神情,趙俁才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態了,他找補道:“這小東西龍章鳳姿,相貌不俗,想來不凡,嗯……給他起個什么名字好呢……”
就在趙俁的理性戰勝自己對趙構的厭惡,想要給這個孩子起個普通的名字,讓他與趙構徹底分割時,向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張純,走過來說:
“‘構’者,《說文》釋為‘木為屋也’,取營建構筑之義,喻能擘畫鴻圖、締造基業,如筑廣廈于榛莽,立架構以擎天,彰顯經世之才。又含籌謀構思之意,謂其靈思妙想,可運匠心于無形,化萬象為奇策,盡顯敏慧之質。且有聯結聚合之解,猶若經緯交織、榫卯相扣,喻其善合眾人之力,匯涓流而成江海,秉和衷共濟之德。以‘構’字為此子命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