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些金兵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猛烈攻擊打得措手不及,紛紛應聲而倒。有的被短矛貫穿身體,倒在血泊之中;有的則被短矛釘在地上,哀嚎不絕。海灘上頓時一片混亂,金兵的喊叫聲與箭矢破空之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慘烈的畫面。
曷魯與大迪烏見狀,面色大變。
曷魯急忙用女真語高聲呼喊,試圖阻止這場不必要的沖突。
可宋軍出手太快了,僅一輪射擊,十幾個女真兵,就只剩下兩個了,其他人,非死即傷。
呼延慶見狀,叫停了準備繼續射擊的宋軍將士,同時下令保持警惕,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發生的更大規模沖突。
馬政身材高大魁梧,一臉剛毅與自信,他曾在西北上過戰場,經歷過生死考驗。此刻,他緊握刀柄,目光如炬,掃視著四周,以防有金兵趁亂偷襲。
而馬擴,雖然年僅十四歲,卻也毫不畏懼,站在父親身旁,目光堅定,隨時準備加入戰斗。
趙良嗣則眉頭緊鎖,心中暗自思量:“希望陛下對女真人的判斷是對的。”
曷魯與大迪烏沒想到,趙宋王朝的人竟會如此果斷且強硬。在他們的認知中,趙宋王朝的人向來以儒雅著稱,即便是武將,也多以文治武功并重,少有如此雷霆萬鈞、不容置疑的決絕。
大迪烏面色慘白,雙手緊握,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暴力沖突震撼得一時語塞。他身旁的曷魯則迅速調整情緒,揮手示意剩余的兩名金兵趕緊退下,避免進一步的誤傷。
趙良嗣見狀,心中雖有波瀾,但面上依舊保持著文人的從容與冷靜。他緩緩走到船舷邊,對曷魯道:“大使勿驚,我等并非有意挑起爭端,只是此番他等無故放箭,險些傷了副使,呼延將軍才下令自衛反擊,實屬無奈。”
曷魯聞言,神色稍緩,但眼中仍有疑慮未消。他深知此次出使的重要性,不愿因一場意外的小沖突而破壞了兩國間的和談氛圍。于是,他強作鎮定,用女真語與剩余的金兵迅速交流了幾句,隨后轉身對趙良嗣說道:
“趙大使勿慮,此事必有誤會,我等愿代為解釋,并保證此類事件不再發生。請大使下令停船,教我等上岸詳談,以便盡快解決此事。”
趙良嗣點了點頭,示意呼延慶下令停船,并派遣小船接送曷魯與大迪烏等人上岸。
曷魯與大迪烏剛上岸,就有一隊巡海的女真兵從西邊山腳下悄悄拐了過來。他們發現海邊的情況后迅速散開隊形,跑到山上占領制高點舉弓搭箭,瞄向這群來歷不明的人。
曷魯立即用女真語喊道:“我是回跋部曷魯,奉皇帝命令出使大宋,現帶宋使歸來……”
聽見曷魯的喊話,一個猛安勃極烈上來與曷魯交流。
雙方確認過身份了之后,猛安勃極烈看著那些死狀凄慘的金兵,問曷魯與大迪烏:“宋人為何如此好戰,與之結交,不知是福是禍?”絕口不提是他們先向趙宋王朝的船只發起射擊的事。
曷魯與大迪烏跟猛安勃極烈溝通過后,又來跟趙良嗣等人商量。
最終,幾人決定,由趙良嗣、馬政、馬擴、呼延慶跟著曷魯與大迪烏前去見完顏阿骨打,其他人繼續留在船上,等候命令行事。
經過十來天的顛簸,行經十余個州,行程大約有三千里路,一行人終于在一個村寨前停了下來。
這個村寨名叫“阿芝川”。
村寨西南有一條河向西北緩緩流去,這條河名叫淶流水。
完顏阿骨打現在就居住在這個村寨里。
這里沒有城郭,也沒有宮殿,只是四處錯落著一棟棟高大的木屋,這些木屋分別被稱之為皇帝寨、國相寨、太子莊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