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宋神宗與宋哲宗時期,擴張背后,仍是“重文抑武”的底色。他們對外拓邊,本質上仍是文臣主導下的軍事行動,武將只是執行命令的工具,功勞歸朝廷與文臣,過錯則由武將承擔。哪怕打了勝仗,武人也休想獲得與文臣平等的地位。
在趙俁以前的宋朝皇帝的邏輯始終如一:武將可用來打仗,卻不可賦予信任。他們用文臣監軍、用陣圖捆住武將的手腳、用頻繁調動防止武將專權,甚至不惜自毀長城。這種深入骨髓的猜忌,讓宋朝在對外戰爭中屢屢被動,最終淪為“積貧積弱”的代名詞。
如今,趙俁能說出“將在外,君命可有所不受”這句話,簡直就是對整個宋朝帝王心術的顛覆。
在場的蔡卞等人無不心想,劉法他們能得到趙俁這樣的信任,可以說是死而無憾了,他們也是有宋以來最幸運的武將。
而且,趙俁不只是說說而已,他真下圣旨,讓人給前線準備了極為充足的糧草輜重,運送糧草輜重的民夫拿的酬勞全都是高于市價三成,他還授予劉法臨機專斷之權,不必事事寫奏章請示自己。
當然,趙俁敢這么干,也是因為他有這樣的底氣。
一來,趙俁手上有三支特務機構,誰都瞞不了趙俁。
二來,其它朝代基本上都是太祖太宗也就是前一兩位皇帝還能做到文武雙全,后邊的皇帝,都是長自深宮婦人之手,屬于黃鼠狼下耗子,是一窩不如一窩,宋朝其實要好一點,不說趙俁,趙俁之前的趙煦也有點水平,但再往前的宋朝皇帝在武功方面就真不怎么樣了,而趙俁則已經充分證明過自己在武功方面有著極高的水準,加上趙俁登基以后,大改崇文抑武,實行文武分治,大大提高了軍人的社會地位,這讓趙俁在軍人當中有著無比崇高的地位,所以,他不怕軍人造自己的反,才敢這么信任前線大將。
決定好的事情,先由蔡卞寫個草稿,寫完之后,趙俁親自批改,定稿之后,再由蔡卞謄寫出正式的圣旨。
這次圣旨的內容非常長,書寫很費時間。
可趙俁就坐在蔡卞身旁耐心的等,一點都沒有催促蔡卞,讓蔡卞耐心寫完,趙俁好蓋章。
見此,文臣也明白,趙俁并不是盲目的信任武將,同樣的,趙俁也重視他們這些文臣。
圣旨寫好了之后,趙俁派人快馬加鞭送到前線,交給劉法。
劉法看到趙俁給他的圣旨上,只是說“劉法愛卿當審時度勢,相機而動,糧草輜重已備足,不日便會送到前線,朕予愛卿臨機專斷之權,勿負朕望”,一點都沒有插手具體指揮的意思,而且趙俁還明確了他劉法擁有前線的最高指揮權。
劉法知道,這對于一個宋朝武將來說,是多么大的信任。
劉法二話沒說,就沖燕京方向大禮參拜:“臣劉法領旨謝恩!!!”
隨著王厚、郭成、折可適、種樸、王鄯、王愍等將過世,大宋方面有“時論名將,必以劉法為首”之說。
盛名之下無虛士。
劉法從軍之后,對抗西夏,屢立功勛,歷任鄜延路第三主將、鄜延路鈐轄、侍衛親軍馬軍司都虞候,尤其是積石軍之戰,對大宋進擊河湟起到重要作用,累遷熙河路經略使。
歷史上,童貫求勝心切,逼迫劉法出兵攻擊西夏統安城,劉法力戰而死,統安之戰后童貫又指責劉法違反其節制,讓劉法承擔了敗軍喪師之罪,成了中國古代軍事戰爭史上的千古冤案,李綱特意撰寫《吊國殤文》祭奠劉法和為劉法鳴冤。
此時,劉法的名聲遠大于歷史上聞名天下的種師道、種師中兄弟。
歷史上,劉法的名聲之所以不顯,那是因為他的兒子劉正彥當時任護衛東宮太子的將領,卻伙同護衛趙構的將領苗傅發動了“苗劉兵變”,以清君側為名誅殺了趙構寵幸的權臣及宦官,并逼趙構將皇位禪讓給其子趙旉,后事敗被處以極刑。也因此,已經為國戰死的劉法也受到了影響,其戰功和事跡變得默默無聞。
趙俁穿越過來以后,雖然也重用童貫,但與此同時,他更重用王厚、郭成、折可適、種樸、王鄯、王愍、劉法等一大堆武將,讓他們全都能展示出來自己的能力。
人人都說,趙俁這一朝將星熠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