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趙俁讓西京和南京也要抓緊建設,以便朝廷能更好的控制西部和南方。
隨著北京、西京、南京三地建設工程的鋪開,以及全國范圍內水利、驛道、橋梁等基礎建設的推進,大宋的勞動力市場空前活躍。
農閑時節的百姓不再困守鄉野,他們或拖家帶口奔赴工地,或三五結伴參與驛道修繕,憑著一身力氣就能掙到比種地更實在的工錢——朝廷用工,全都是按市價付酬,每日還管兩頓飽飯,工地上還搭起統一的窩棚供住宿,哪怕是最普通的民夫,一個月下來也能攢下一兩貫銅錢,足夠貼補家用,甚至能為孩子添置新衣、為老人抓副好藥。
這一切的底氣,主要源自于趙俁推行《士紳一體納糧》、《攤丁入畝》,袁傾城推廣先進的農業技術以及對耐寒耐澇高產糧食的研發,還有麻曉嬌發明的那些農具、農業機械。
趙俁推行的新政二策打破了舊局,使得不論士紳,還是普通百姓,都按田畝多少繳糧,徭役也折算成錢攤入田賦,百姓不用再被綁死在某一固定區域。經過袁傾城推廣的那些先進的農業技術,以及改良過的耐寒耐澇高產稻種,畝產較從前翻了三倍都不止。而麻曉嬌研發的各種各樣的農具、農業機械,使得一戶農家能耕種的土地擴了三五倍都不止。如此一來,百姓肩上的擔子輕了大半,也沒有了溫飽的壓力,農閑時,才可以紛紛出來打工,賺錢補貼家用。
再加上工業革命的開啟,紡織廠、機械廠、陶瓷廠等各種各樣的工廠如雨后春筍般冒了出來。
麻曉嬌改良的水力紡紗機,只需幾名女工看管,一日便能紡出從前幾十人一個月的產量,江南的蘇州、杭州因此成了紡織業中心,機杼聲從早到晚不絕于耳,織出的棉布、綢緞不僅供國內穿戴,還通過海上絲綢之路和絲綢之路遠銷海外。
機械廠則更顯新奇,蒸汽動力的抽水機、起重機、蒸汽船,自行車,木自行車,人力車,縫紉機,機械手表,各種農機具,已經走進了千家萬戶的生活中。
陶瓷廠的變化尤其顯著。除了燒制給排水管道,工匠們還用模具批量生產碗碟、陶罐,現在連尋常農戶都能用得起光潔的白瓷。而專供宮廷與外銷的官窯,更是在瓷胎中混入細砂增強韌性,燒出的瓷器輕薄如紙、堅如磐石,商人用這些宋瓷能換回十倍于成本的香料與寶石。
工廠的興起,讓百姓的生計有了更多選擇。農婦們不再只守著織機,可進紡織廠當女工,每月工錢比在家織布多三成;頭腦靈活的年輕人更是紛紛投身到新興的工業浪潮之中,他們學習各種各樣的新生技術,成為工匠,進入高收入群體當中;就連孩童也能幫著工廠分揀棉花、搬運小件,貼補家用。
隨著工業革命的推進,大宋市集上的商品愈發琳瑯滿目。從各式機制布料、搪瓷器皿、玻璃制品,到罐頭、餅干、肥皂、火柴,再到鐵釘、鐵絲、小型機械零件,乃至鐘表、燈具、新式農具……吃穿用度、生產所需,品類繁多,層出不窮。
這些商品從城市鋪到鄉鎮,從內地遠銷海外,使得大小商鋪星羅棋布,市集日日人聲鼎沸,商隊往來不絕。
南北貨物流通如織,海陸貿易愈發興旺。
大宋的商業由此迎來了空前的繁榮景象。
而朝廷通過征收商業稅、關稅,國庫日益充盈。
這使得趙俁既能繼續投入基礎建設,又能減免農稅,緩和民間矛盾,鞏固自己的統治根基。國庫的充盈如同源頭活水,滋養著大宋這棵參天巨樹,使其枝繁葉茂,愈發茁壯。
此時的大宋,已不再是單一的農業帝國。從北京工地上高聳的鋼筋骨架,到南京紡織廠飄出的棉布清香;從西京礦場傳出的機械轟鳴,到東京的各種現代工廠林立,一個融合了傳統禮制與工業力量的新王朝,正以蓬勃之勢,屹立于世界東方。
趙俁站在紫禁城尚未完工的角樓上,望著遠處車水馬龍的工地與工廠的裊裊炊煙,知道這不僅是一座城的崛起,更是一個時代的蛻變。
‘再發展幾年,或許我就能三年橫掃草原,二十年橫掃世界!’
……
就在趙俁率領大宋高速發展之際,完顏阿骨打也沒有乖乖等死,尤其是在他看出來了根本就不可能跟大宋議和之后。
為了自救,完顏阿骨打做出了一個誰都沒有料到的決定——對女真的宿敵高麗發動戰爭。
早在高麗建國之初,部分女真部落(如長白山女真、鴨綠江女真)就分布在高麗東北部邊境,曾短暫向高麗稱臣納貢,接受高麗封號,雙方存在貿易往來(如女真以皮毛、馬匹交換高麗的鐵器、紡織品)。
隨著女真部落壯大,與高麗在領土(尤其是鴨綠江流域)和資源上的沖突加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