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是這么個情況,趙俁也就放心了,‘可能是我多想了,那個老太太或許就是一個健談的村婦罷了。’
船行至黃河時,趙俁登岸,至黃河邊集市上買魚。他買了很多黃河鯉魚,讓人幫他養著,準備帶回京,讓袁傾城做給自己吃。
買魚歸來,趙俁回到船上頗有感觸,遂賦小詞一首:
《黃河行·凱旋》
河勢吞關終入海,旌旗十萬歸程。燕云舊地復新生。十五年治績,千里歲豐登。
曾破金虜清北鄙,更將豪情續征。大一統業慰平生。莫辭鞍馬倦,再向泰階行。
三日后,趙俁返回汴梁城。
太子趙壽和宰相蔡京早早地就率領滿朝文武、全城百姓出城十里相迎,恭賀趙俁凱旋的圣駕。
東京汴梁城外,十里長亭早已被攢動的人潮淹沒。
晨霧剛散,便見北方揚起一道煙塵,那是御駕親征的隊伍漸近。
太子趙壽身披紫袍,與宰相蔡京并肩立于道旁,身后文武百官按品級排列,朱紫官袍連成一片云霞,靜候著那道萬民期盼的身影。
“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人群驟然沸騰。
先是遙遙望見龍旗獵獵,接著是甲胄鮮明的禁軍儀仗,馬蹄聲踏碎晨露,帶著北地的風塵滾滾而來。
待御駕行至近前,就見,趙俁身著一套威武霸氣的光明鎧,胯下一匹十分高大雄壯的汗血寶馬,身后是平均身高一米八五的親衛,他們各個牽著高頭大馬護衛在趙俁身后。
日光刺破晨霧,正落在趙俁那身光明鎧上。甲片是新淬的精鋼,經北地風霜磨出冷冽的光,護心鏡映著天,更映著他挺直如松的脊梁。
汗血寶馬打了個響鼻,蹄子踏在青石板上沉穩有力,馬鬃隨趙俁的身姿微微晃動,竟似與那鎧甲的鱗紋連成一片流動的鋒芒。
此時的趙俁已經三十出頭了,但看起來還跟二十來歲差不多,他眉眼間不見半分倦怠,北地的風沙沒磨鈍他的眼神,反而讓那雙眸子亮得像出鞘的劍,掃過人群時,帶著久經戰陣的銳利,又藏著安撫萬民的沉穩。
趙俁身后親衛個個如鐵塔般矗立,再后面的神機中軍和神機右軍身上殺氣騰騰,滿是肅殺之氣,隊伍中夾雜的神臂弓弓身修長,弦如滿月,散發著冷峻的金屬光澤,仿佛隨時都能射出致命一箭;李琳銃造型獨特,槍管上的刺刀閃爍著寒芒,讓人一眼便知其鋒利;虎蹲炮猶如一頭趴在神機軍將士肩膀上的猛虎,隨時準備爆發出驚人的力量;轟天雷和李琳炮更是透著一種令人膽寒的壓迫感,仿佛它們所蘊含的能量一旦釋放,便能將天地都為之撼動。
趙俁與其麾下的將士仿佛不是從北地歸來,而是剛從疆場踏塵而至——鎧甲的寒光里還凝著燕云的霜,馬蹄的余震中猶帶破金的勢。
文武百官、汴梁城中的百姓望著趙俁年輕卻沉穩的面龐,望著他身上仿佛能防御一切攻擊的鎧甲,望著他胯下猶如龍虎一般的寶馬,望著親衛軍不動如山的陣列,望著神機軍無敵的威勢,望著讓敵人聞風喪膽的武器,忽然覺得心口那點懸了百年的怯意,竟被這無聲的氣勢穩穩托住了。
不必言語,這是收復燕云的底氣,是大敗金國的鋒芒,是大宋鐵骨錚錚的模樣。
人群的歡呼漸漸低了些,不是熱情減了,而是被這股由內而外的威氣壓住了,轉而化作一種更深沉的敬畏——敬畏眼前這位年輕力壯的帝王,敬畏他身后那支百戰精銳,更敬畏這個終于能挺直腰桿的大宋。
太子趙壽率先躬身行禮,聲音朗朗:“兒臣恭迎父皇凱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