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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相雖然曾經貴為皇后,卻是一個非常命苦的女人。
眾所周知,立孟相為后,并非出于趙煦的個人情感,而是由高滔滔主導的政治安排——高滔滔為了鞏固舊黨勢力,挑選了出身穩重、無明顯派系傾向的孟相為后。
趙煦本人對這樁婚事極為抵觸,他更偏愛能迎合自己喜好的劉清菁,對孟相始終冷淡疏離。
這種無愛的婚姻,讓孟相從入宮起就處于孤立無援的境地,缺乏丈夫最基本的庇護。
而劉清菁則仗著有趙煦寵愛她,恃寵而驕,屢次公開挑釁孟相皇后的權威,后來更是用一樁無中生有的構陷,硬生生地創造出來了巫蠱案,污蔑孟相厭魅君主,劍指孟相的皇后之位。
對此,趙煦竟不經詳查,直接信了劉清菁的說辭以此為由廢黜了孟相的皇后之位將她打入冷宮。
這一廢黜,不僅剝奪了孟相的身份和地位,更讓她從云端跌入塵埃,成為政治斗爭和丈夫偏心的犧牲品。
歷史上,此后孟相雖兩度復位,但始終擺脫不了“廢后”的陰影,一生都活在趙煦當年的絕情所帶來的連鎖影響中。
作為丈夫,趙煦不僅沒有給予他的妻子孟相應有的尊重和保護,反而成為傷害她最深的人,讓她的悲劇從婚姻開始,貫穿了整個人生。
更可憐的是,孟相唯一的女兒還早夭,歷史上她一生都沒有兒女。
如果換作尋常女子,面對丈夫的絕情廢黜、女兒早夭、二十余年幽居道館的孤寂,恐怕早已被命運的重錘擊垮,或在怨懟中凋零,或在絕望中沉淪。
但孟相沒有。
歷史上的靖康之恥后,面對破碎的山河和無主的局面,她選擇忘記趙煦和宋朝給她帶來的傷害,以大局為重,站出來以元祐皇后的身份下旨,號召各地勤王,明確支持趙構繼位,為南宋政權的建立提供了最關鍵的合法性背書。
等到南宋剛建立不久,由于趙構不思抵抗和報仇雪恨一心南逃,還夜夜笙簫,寵信宦官,賞罰不公,以至于苗傅、劉正彥發動兵變,逼迫趙構退位,擁立趙構三歲的兒子趙旉為帝,試圖掌控朝政,她又挺身而出,一面接受苗劉的“請命”,以太后的身份垂簾聽政,穩住叛軍;一面暗地里秘密聯絡在外的韓世忠、張俊等將領,傳遞勤王詔書,策劃反擊;一面堅決拒絕叛軍殺害重臣的要求,保護了南宋朝廷的核心力量。最終,韓世忠等率軍平叛,趙構復位,南宋政權得以轉危為安。
苗劉兵變后,金兵繼續南下,趙構一路南逃,孟相也被迫跟隨流亡,從揚州到越州,再到溫州,輾轉數千里,顛沛流離,但即便在最艱難的處境中,她仍保持著鎮定,幫趙構穩定南宋的政權。
縱觀孟相的一生,雖被丈夫的冷漠與時代的動蕩推入深淵,可她卻從未向命運低頭,更沒有沉溺于個人的悲苦,而是在苦難中淬煉出超乎常人的堅韌與智慧,更在國家危難之際,以一己之力扛起大宋的命運,成為王朝延續的定海神針,一次次將大宋從覆滅的邊緣拉回來。
哪怕不是大宋的皇帝,趙俁對孟相都很有好感。
更何況,趙俁還是大宋的皇帝,面對一點都不欠大宋、只有大宋欠她的孟相,趙俁又怎么能不對她極有好感?
猶記得,趙俁第一次見到孟相時,她宛如一朵空谷幽蘭,遺世獨立,雖處困境,卻依舊散發著令人動容的風姿。
那時,趙俁其實就已經對孟相動心了。
只是理智告訴趙俁,他不能打孟相的主意,這很危險,也不值得。
如今,向太后給了趙俁這個機會,還用春藥放大了趙俁的欲望,那還有什么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