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
云家別墅中,云向晚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抱著一個毛絨熊。
白皙下巴抵著毛絨熊的頭頂。
目光時不時看著樓上。
“都六點了.....應該......應該快了吧,我不想吃阿姨做的飯,我自己做的也不好吃......”
她嘟囔著:“再等等,應該就下來了。”
七點!
她的目光又看著樓上。
“都七點了.......”
“這次應該快了吧,再等等吧!”
八點!
云向晚走進了廚房,自己下廚去了。
姐姐不疼她了。
嗨呀!好氣啊。
事實上,也沒有那么夸張。
七點半的時候其實就搞定了。
只是云知意有些犯困,就在沈無蕭懷里睡著了。
與此同時,蘇梓銘居住的那個老舊小區。
家里來了一位客人。
正是蕭逸風。
昨晚過后,蕭逸風回到解放前。
他甚至沒有去處,直接就找蘇梓銘去了。
好在還有一個好大哥訴苦。
不然心態真的可能崩潰。
兩人都算是同病相憐了。
一起被困在愁苦之中。
此時,家里的餐桌上,擺放著很多酒。
蕭逸風正在猛喝。
但蘇梓銘不喝。
他戒酒了,以后不會再碰。
現在的他,只想要守好自己的女人。
讓她穩定,一點點的恢復。
實在是蕭逸風之前帶來的那個神醫,他說,如果是針灸治療,可以治愈。
但痛苦的記憶會一起涌現,人會崩潰。
之后在蘇梓銘拒絕,并且讓他幫忙開藥的時候。
那神醫也說了,慢慢調理,安撫情緒,也是可以康復的。
其中區別在于,調理康復后,那些痛苦的回憶雖然還在。
但淡化了很多。
只會覺得一切像是一場夢,孩子離開了許多年。
她瘋癲的這些日子,就像是過去很多年。
這讓蘇梓銘看到了希望。
所以他現在什么都不管了。
什么沈無蕭,什么黃袍圣主,都不管了。
嚴斐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報仇,他會報仇,但不是現在。
黃袍圣主和沈無蕭都要死!
“銘哥,你說,咱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
蕭逸風喝了許多,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
他們已經聊了許多了。
蘇梓銘看了看房間里面,正坐在床邊,抱著玩偶的嚴斐,嘆息一聲:“是很苦。”
“但.......會有熬過去的一天。”
“熬?”蕭逸風笑著搖頭:“難熬啊,說真的,我真羨慕那些沒心沒肺的人。”
“如果我這個人自私一點就好了,這樣我就不用想那么多,不會有那么多的愁苦。”
蕭逸風拿起酒瓶,灌了一口。
“銘哥,我現在都懷疑醫生的話,有問題了。”
蕭逸風苦笑著:“他說,我們會很順利的,還說什么任逸翱翔......”
“任翔真的飛了,我焯!”
“他是任意翱翔了,我特么的,成熬翔了,還熬了一大鍋,還要我自己吃!”
蘇梓銘卻搖搖頭:“你不該這么說醫生,若是沒有他,更完蛋了。”
“他用命想要護住我一家,是我的問題,是我的問題,我沒有聽他的.......”
蘇梓銘一直都相信醫生。
但凡他聽醫生的,現在也不會有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事情。
他以前不信因果。
但現在,他不得不信。
開車撞死小夢的那個司機,就是碰瓷的王二癩子。
如果他當時不當那個圣母,王二癩子就被執法帶走了。
沒有王二癩子,哪怕他跑出去追擊沈無蕭,回來的時候,頂多看到嚴忠抓住小夢。
那自己輕而易舉就擺平了。
小夢不會死,老婆不會瘋了,嚴忠也不會跳樓。
后續就沒有殯儀館的老王被殺事件。
按律法來說,老王被殺,他有連帶責任,但執法根本就沒有過問。
看來是因為沈無蕭的原因了。
不過,老王死了,王嬸倒是看開了。
可樓下的張嬸卻哭的死去活來的,也不知道什么情況。
反正他現在是沒有鄰居了,鄰居看到他也躲得遠遠的。
他表示理解。
蕭逸風聽到蘇梓銘這么說。
也無言以對。
醫生只是推算,而其中有著太多的不可抗力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