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你怎么抖的那么厲害?”
我顧不上回答他倆的問題。
目光死死盯著跳動的鬼頭刀,用盡全力伸出右手。
啪!
右手掌拍在刀柄上。
鬼頭刀在我手心微微顫動了兩下。
隨后恢復平靜。
平靜的就好像從沒發出過刀鳴似的。
我身上的刺痛感也瞬間消退。
丹田重新恢復平靜。
要不是我全身肌肉還在因殘余的疼痛抖動。
要不是我渾身冒出的冷汗還在往下流淌。
我都要以為剛才發生了幻覺。
“呼!”
長出一口氣,我硬撐著的身體徹底軟了下去。
幸虧崔浩和董老板用力攙扶著,才沒讓我癱在地上。
他倆扶著我在沙發上坐下。
坐下時,我的右手還緊緊按著刀把。
把鬼頭刀連同匣子一起拉到了桌子邊緣。
我癱坐在沙發上低聲道:“耗子,幫忙把那個冊子撿起來。”
“把上面的內容念給我聽。”
我實在沒力氣去撿剛掉落的冊子。
也沒精神頭去仔細看。
只能讓崔浩念給我聽。
而且我還不敢把按著鬼頭刀的手松開。
生怕一松開就會出現幺蛾子。
起碼先讓身體休息下,準備充分了再試著松開。
崔浩撿起發黃的小冊子念了起來。
“磨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刀不利則不能砍頭。”
后來流傳個說法,說劊子手從不磨刀。
其實不磨刀的說法大錯特錯。
過去劊子手行刑都是有規矩的。
斬首必須一刀,不能多砍第二刀。
如果刀不利,一刀砍不死,劊子手可就要攤上事了。
而且劊子手主要收入都來源于犯人家屬送禮。
送的禮多了,那就是砍的爽利。
一刀下去腦袋砍下來還會連著點兒皮。
這樣就不算尸首分離,勉強能稱得上全尸。
禮送的少了,那就一劈兩半尸首分家。
家屬捧著腦袋去找二皮匠縫尸吧。
所以這砍頭的刀啊,那得磨的十分鋒利。
“敬刀,刀不可亂放,必須懸掛于墻。”
“白日以擦刀布蓋之,夜晚取布以月光照之。”
有說法是劊子手的刀飲了血沾了魂,所以喜陰不喜陽。
白天要遮蔽陽光,不能讓陽光照在刀上。
晚上則要敞開門窗讓月光照在刀上。
如此年深日久,就能養出一把上好的砍頭刀。
“用刀,砍頭非蠻力,而為巧技。”
“養猴于身側,日夜摸猴腦后第三節頸椎縫隙,將此處了然于心。”
這就是劊子手砍頭的核心技巧了。
砍頭不是對著脖子亂砍的。
而是要對準頸椎第三節縫隙下刀。
只有對這個位置做到心準,眼準,手準。
才能輕而易舉的把腦袋砍下來。
冊子后面的內容,都是此類劊子手養刀砍頭的技術。
等崔浩念完,我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
我把手指一根根的從鬼頭刀上松開。
刀鳴沒出現,丹田也沒異常。
但我卻隱約覺得,自己和鬼頭刀之間產生了某種聯系。
沒等我想明白這是什么樣的聯系呢。
房門突然被敲響。
咚咚咚!
“陳石頭,該上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