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偏偏把集合的地方,選在這荒野破廟里……”
黃子然突然拽過正豎起耳朵仔細聽的鄭二伯。
輕聲問:“秦老漢是怎么個底細?”
鄭二伯趕忙解釋:“往前倒三十來年,他是這廟里的廟祝。”
“當時廟里就兩個人。”
“一個他,一個他師父。”
“為了讓廟里香火旺盛起來,秦老漢就入了江湖。”
“在周邊各處廟會集市上擺攤算命。”
“靠著精湛的江相派手藝,先千后隆輕巧響賣,真就讓不少人成了他的信眾。”
“由此一來,廟里香火越來越旺。”
“十來年前要求僧道還俗務農,他也離廟在附近村子落了戶。”
“不過他不擅農活掙不來工分。”
“到年底村里一算賬,還倒欠村里不少錢……”
過去農村吃大鍋飯,到年底村里會集中算賬。
把每家吃大鍋飯的費用等等都均攤出來。
然后用每家掙的工分進行抵扣。
工分掙得多的家庭,抵扣完還能結余出十幾到幾十塊不等的收入。
工分少不夠抵扣的家庭,就等于倒欠村集體的。
要給村里打欠條,以后有富余了要還款。
那時回鄉務農的江湖藝人,沒幾個能操持好農活的。
所以掙的工分大都不夠抵扣。
因此才催生出走村串鄉私下演出的行為。
黃子然瞪大了眼。
垂下右手食指,用力指了指地面。
咽著唾沫道“你說這廟,原本就是他的?”
鄭二伯點頭:“以前聽我爺爺說過一嘴。”
“這廟打清朝末年修起來,就是秦家家傳的。”
“他那所謂的師父,實際是他父親。”
“只是礙著佛門規矩,打修廟的秦老漢太爺爺那輩開始,父子間就以師徒相稱。”
“說起來都是在廟門口撿到遺棄嬰兒。”
“懷著慈悲心把嬰兒撫養長大,收為徒弟云云。”
秦家這師徒父子的秘辛,讓我聽得愣住了。
沒想到還能這樣玩兒。
更沒想到的是,幾十年后有些人玩的比這還花花。
黃子然若有所思的低聲呢喃道:“難怪,難怪。”
“這座秦家傳了幾代的廟不簡單。”
“秦老漢更不簡單!”
“老鄭,今晚是不是住這廟里?”
鄭二伯撓頭道:“按以往規矩,天黑了就出發。”
“趁夜色趕路,免得被好事之徒舉報。”
“眼下人來的差不多了,太陽也快落山了,應該會按規矩出發。”
黃子然松了口氣:“晚上出發就好。”
“真要在這廟里住一宿,天知道會發生什么。”
聽他這么說,我的好奇心更盛。
忍不住問:“看出什么名堂來了?”
“我被太歲盯上這事,到底要不要緊啊?”
“這個……”
黃子然有些拿捏不定:“那甲子太歲的殘破腦袋里,應該附著他秦家供養的仙兒。”
“盯上你的其實不是太歲,而是那仙兒。”
“狐黃白柳灰?”我立馬想到了東北出馬仙。
被供養的仙里,最出名的就是狐黃白柳灰五大家仙。
可這里是大西北啊!
西北雖然也有請神和請精怪上身的神婆神漢。
但和東北出馬仙的路數并不相同。
所以我轉念間就覺得猜錯了。
只見黃子然輕輕擺手:“不是狐黃白柳灰那種妖仙。”
“而是……”
他看了眼神像腦袋。
從嘴里輕輕飄出來兩個字:“鬼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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