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存在，豈不是與那傳說中的仙神無異？”
向聽白瞪大了些眼睛。
他自幼好讀各種古籍文獻，五歲就成了十里八鄉有名的神童，后經過童試、秋闈、春闈，二十歲就做了縣官，二十五突發奇想辭官去學了武。
拜師時，師父就嫌他年齡已大，錯過了最佳時間，最后在他的軟磨硬泡之下，又孝敬了不少銀兩，對方才同意收了他。
奈何他確實不是練武的料子，至今日年歲，白發蒼蒼，也僅是半步自在境。
今生能夠踏入自在境，已是老天開眼，更別提遙遙無期的天武之境，甚至是傳聞中的神游之境。
他一直以為神游之境只是傳聞罷了，畢竟，人擁有了如此恐怖的力量，那還算是人嗎？
直到今日，眼前這位親口說出，他才發現自己的眼界是何其狹隘。
“確實與仙神無異，哪怕存在真正的仙神，那也不過是一群掌握更加強大力量的生靈罷了。”
沈司月淡淡說道，目光卻眺望向了皇宮，準確說是看向守天閣。
“殿下，老朽斗膽問一句，國師大人他是否已踏入神游之境...”
向聽白拱手，低下頭。
“本王清楚，你是個有野心的人，但你切記，國師那個位置，目前整個天下，無人可以替代，哪怕是萬法門的門主李天相，至于你，還遠遠不夠格。”
沈司月一只手負在身后，目光有些冷漠的落在向聽白身上。
向聽白是很聰明的人，是個天才，擁有不俗的才學和謀略，兩人能夠談得來，尤其一點，對方性子和他的師父有幾分相像，所以在王府內，兩人的關系最為親近。
往往越聰慧之人，擁有的野心越是巨大。
也正是野心，他將向聽白招攬成為了自己門客。
畢竟野心會給人源源不斷的動力。
“殿下教訓的是。”
向聽白的身子一顫，頭壓的更低了。
“你也不必有那么大壓力，本王曾許諾你的，日后如果可以，本王一定會兌現。”
沈司月語氣平緩了不少。
話歸正題，面對如今的六弟，他真的無從下手，主動權根本不在自己這一方。
“靜觀其變吧，本王要繼續閉關了。”
“若有人上門找本王，就把那封信交給對方。”
沈司月最后交代道。
“老朽明白。”
向聽白點頭。
慕容家的風早就吹動了不少人的心弦。
現如今安家的風吹來，將會帶來更加濃烈的血腥味。
且不說自家殿下背后的云家會有什么反應和準備，單單那些還存在的世家家族，是乖乖等待武衛司的刀落下，還是殊死一搏，亦或是散盡一切茍活，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近些日的天武城，將會很熱鬧。
想到這里，向聽白目送著沈司月的背影在拐角處消失，深深嘆了一口氣。
曾經幾時認為自己應去更廣袤的天地施展拳腳，到頭來，自己終還是在這凡俗間掙扎。
哪怕登上世間最高的樓，卻依舊摘不到那看似近在咫尺的星月。
向聽白舉起手，又緩緩落下，臉上隨之少了幾分掙扎之色，忽的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