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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遇刺一案在三天后的早朝被提起。
中正帝沒有多少表示,只是又吩咐了一句要好生照看。
裴余之的官職變動百官自是知曉,但沒有不開眼的敢在這個時候提及。
皇宮的消息,尤其是中正帝的消息,沒有宦官敢透露,曾經漏的像篩子一樣的皇宮,早在中正帝的鐵血手腕下消失。
但事關六皇子如何升職的前因后果,那是隨便一打探就能打探出來。
皇帝明顯不介意這個消息被其他人知道,亦或者他是故意放出的這個消息,釋放出無可更改的信號,堵住文武百官的嘴,也讓他們不敢再去置喙皇帝的決定。
新被提上來的御史中丞出列:“啟稟皇上,臣有本要奏。”
中正帝微微頷首,御史中丞就開始用他抑揚頓挫的語調開始彈劾:“臣御史中丞彈劾光祿大夫、兵部侍郎、永安伯...收受賄賂,強占良田,逼死良民,欺男霸女,寵妾滅妻,強欠商人銀錢,視人命為草芥,上不能為君效忠,中不能管教家中子弟,下不能愛護百姓,不仁不義不孝不悌,不配為官!”
好家伙!
這一長串下來讓群臣為之側目,一個沒有絲毫背景的新官,哪來的膽量一口氣彈劾十幾位朝中官員
中正帝將視線轉向裴崢,裴崢嘴角依舊揚著淡淡的笑容,姿容俊秀,氣度不凡,只是平靜的望著前方。
新上任的御史中丞是裴崢的人,中正帝是知道的,若說此次彈劾沒有裴崢的授意中正帝是絕不相信的。
真是出息了,三天能查到這么多,真是小看了這個兒子。
“呈上來。”中正帝曼聲開口,隨意至極。
立刻有小宦官取了證據,小跑著交給中正帝。
中正帝隨意翻看了一下,老二什么樣子他也算有些了解,污蔑栽贓的事是做不出來的,這些罪證只有少的,不會有多的。
被彈劾的當然是哭爹喊娘的叫著冤枉,中正帝只一眼就知道裴崢這次為什么會出手的干凈利落。
這些大部分是前幾日找他哭訴過的官員,還有幾位之前旗幟鮮明的站在了裴崢身后。
“你倒是絲毫不顧忌。”中正帝意味不明的話語不知道說給誰聽。
御史中丞立刻重新跪下:“微臣身為御史言官,聞風上奏是職責所在,但為確保不冤枉每一個同僚,樁樁件件都是仔細探查尋訪過后才敢于今日向陛下呈奏。”
他話說的不卑不亢,慷慨激昂:“食君之祿,為君分憂,這是文武百官職責之所在,若是因對其余同僚有所顧忌而不敢直言進諫,怎配為圣君之賢臣?”
裴余之悄悄扭頭去看御史中丞,第一個出列捧場。
“李御史此言甚好,若今日被彈劾的諸臣能有李御史這般體貼君上,又何至如此?”
清亮的少年音將群臣的思路拽回,聶風自然是第一個附和的:“六殿下所言極是,朝堂上是絕容不下這些中飽私囊,為非作歹之徒的。”
兵部尚書木著一張臉,只想把自己兒子的嘴給堵上,這般明顯的朝堂爭斗,他上趕著摻和什么?
裴崢裴陽也隨之表態,裴觀還在狀態外,但見大皇兄二皇兄都出列了,也小心的說了幾句應付。
證據確鑿,辯無可辯,該抄家的抄家,該貶官的貶官,該流放的流放,該砍頭的砍頭。
中正帝輕描淡寫的吐出了對這一串官員的懲處,讓安靜的早朝染上了一抹緊繃的血色。
等李御史退回隊列,再沒有其他人上奏言事,待宣布退朝后,群臣像是被鷹追著的兔子一樣,也不閑話聊天了,一個個竄的老快。</p>